南颂与他僵持了。
长久沉默,她抵着门板在屋内说:「我与夫君如何都与你无关,你身份贵重,还是赶紧走吧,不要再在我这里耗着。」
她说完这些话,便吹熄了屋中烛火。
瞬间的黑暗,落在谢君宥眼中深沉几许,男人望着这寂冷的屋子,在窗前站了很久。
他仍是未走,又回到外面搭成的帐篷内。
屋内,南颂抱着夕儿在床上躺着,目光恍惚,似在回忆过去。
夕儿揪了揪她的衣角,手语比划着:「娘,你和这个叔叔有什么关系吗?」
南颂拍着夕儿身,「没有,只是曾经见过几面。」
「这个叔叔,我认识。」
夕儿突然说,惹南颂蓦然惊诧,问:「你与他怎么会认识?」
「就是在前几天,我上街时撞到他,后来我被小胖他们追着跑,又撞到他。」
夕儿解释完,又加了一句:「这个叔叔还帮我打跑了小胖他们。」
听到这儿,南颂心中五味杂陈。不由会想难道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即使两人毫不认识也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
她望着夕儿那张乖巧的小脸,无法想象如果她知道外面那个男人就是她亲生爹爹,她会有什么反应。
南颂哄着夕儿,让她快些睡,母女俩在床上享受短暂的温柔,而外面夜深温凉,仅一个帐篷显然管不了什么用。
谢君宥始终没睡,静坐在软垫上,刚才他的随侍进来说让他还是回驿馆吧,他们在这里守着,被谢君宥拒绝。
男人似打定主意。
且他未让随侍送取暖的毯子,此刻他在的帐篷里只一些很简单的床品在,南颂住的地方四周阴凉,到了夜里更是冷。
后半夜时,谢君宥猛地苏醒。
他望了眼天色,还未天明,可他却睡不着了。自她走后他睡眠很差,即使在大渊皇宫也经常苏醒。
他披了衣,走出帐篷。
见屋子依然寂静,他便找了院中打水的天井沿坐,仰头望月。.
手间佛珠始终在轻轻拨动。
谢君宥这般活佛模样没人看到,可当鸡鸣春晓时,坐了半夜的他身上已结了晶莹的霜露。
男人站起身,在院中走动。
他在想南颂不可能一直在屋内不出来,她尚带着孩子,总要开门去弄吃的。
男人先一步想到,招了随侍来,让他们现在去准备。
清晨时分,遥远的地方飘来缕缕炊烟。
南颂很早醒了,透过窗子向外面看,想知道他走了没。
谁知竟让她看见那抹身影还在。
她拧了眉,在屋内想了许久,将家中备的干粮都拿出放在桌上。
她自己不要紧,却不能饿了夕儿。小姑娘是她的唯一,她不想让她跟自己硬撑。
她挑选几个能现做的去准备。
隔了片刻夕儿醒了。
小姑娘穿着松松垮垮的长衣,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站在她后面。南颂看一眼孩子,笑了:「快去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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