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她,老太太的脸就耷拉下来,“她啊,昨儿回娘家了,说是她母亲身子不爽,要去伺候两日。”
谁都知道这是借口,恐怕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今日娇娘回门,不愿意见吧。
娇娘心里明白,也不再多说。原本还想着带着嬴彻回来能气一气她,倒是让她躲过去了。
不过等她知道,嬴彻不陪着她的宝贝女儿回娘家,反倒陪一个庶女回门,怕也不好过吧。
与老太太叙了会儿话,巧娘又拉着她到苏卿音那,直等到前院来叫,家宴已经准备好,方止了。
宴席上,花锦堂安排了嬴彻坐在主位,嬴彻是当仁不让,拉着娇娘就坐了过去,连礼让一番都没有。
花锦堂心里不是滋味,刚才他是小心翼翼的陪侍着这位,生怕说错一句话惹的他不高兴。一时间,他都恍惚,到底谁是岳父,谁是女婿。
只好感叹,和皇家结亲实属不易,他倒不如不来,也比此时自在。
而嬴彻此时也没好到哪去,要知道之前花锦堂将他请到书房,又与他讨论字画,其实他根本没兴趣,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并听得津津有味。
早知道,就不被这小妮子哄的心软,巴巴的跟来。
娇娘察觉到嬴彻不是好眼神的看她,想着自己也没招惹他啊,家里的人更是将他当尊佛供着,不敢招惹,难道是因为下马车时,她瞪了他一眼。
那也不能怪她啊,谁让他在车上也不规矩。
“殿下,这是我父亲的珍藏,您尝尝合不合您的胃口。”祖宗,就得供着。
娇娘谄媚一笑,讨好着他。
倒还乖觉,嬴彻心里稍稍有一点顺气,接过酒饮了一杯,“不错。”
瑞王惜字如金,旁人也不敢多说什么,这样的气氛有些尴尬,花锦堂只好出来调节一下,“殿下可知这酒还有些名堂哪。”
“哦?说来听听。”
花锦堂道:“这酒又叫女儿红,民间有种说法,女儿出生的时候珍藏一坛酒,等来日她出嫁回门的时候再打开喝了,这样女儿就能一生幸福安康。殿下尝的这酒,正是娇娘出生那一日下官埋在地下的。”
娇娘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向他,父女四目相对那一刻,她眼底有翻涌的泪意。
嬴彻把盏,斜看娇娘,“那本王可要多喝几杯了。”
娇娘对着他虚虚一笑,心里只因父亲而动容。
就在这时,奶娘一个没看住,安哥不知何时就跑到娇娘身边,娇娘略一吃惊,“安哥,你怎么跑到这来了?”顺手摸摸他的头,“过来,到姐姐这来。”
安哥白胖胖肉乎乎的可爱,一双眼睛和娇娘有几分相似,他只不住的看着嬴彻,上下打量着。
老太太见他跑到瑞王身边去了,赶紧让奶娘抱回来,并小声喊道:“安哥,快回来。”
但安哥却不理她,冲着嬴彻就喊:“王爷姐夫。”
随着他的叫声,众人都怔住了,娇娘心中一抖,忙起身冲着嬴彻跪拜,“殿下,我弟弟不懂事,胡乱叫的,您千万别怪罪他。”
只有王妃的弟弟才配管瑞王叫一声姐夫,安哥这一声是在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