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死了,也得不到他半点伤心,转过头,又有无数的女人投入他的怀抱。
柳絮儿争宠有错吗?没错。这后宅之中,哪个女人不争。
那是她过分了吗?是她害死了柳絮儿吗?
娇娘不知道,或许这个问题本来就没有对与错。争斗嘛,不就是你死我活。
尉迟珍和花媚娘说对了,柳家没打算就这么让事情过去,直接一纸折子告到了御前。
状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娇娘。
柳家原是大家,后家道中落,子孙也不堪出众,都是平庸之辈,如今能还在朝中为官,仗着的无非就是祖先留下的那点封荫。
但就是这点封荫,也能畅通无阻的将弹劾递到圣上面前去。
弹劾书上是一番慷慨陈词,陈述娇娘如何逼死柳絮儿,又是如何在王府里横行霸道,欺压众人,简直是将妲己妹喜之恶,吕后武帝之毒全都安插在她身上。
建元帝震惊万分,以为自己真的给儿子挑选了个毒妇回家,忙召嬴彻入宫。
嬴彻看后,轻蔑一笑,只点评道:“狗屁不通,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可见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建元帝听他言语粗俗,略板起脸,“彻儿,你是皇子,从哪学的如此粗鄙之言?”
嬴彻撩眸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父皇忘了,儿臣在离国待了十年哪,那种荒蛮之地,儿臣耳濡目染,岂有不沾染上的道理。”
建元帝被他一噎,半天说不出来话,这个儿子,最是知道怎么和他顶嘴,他又因为愧疚,无力辩解一二,只好闷闷作罢。
伺候建元帝的李公公见状,忙端来茶,缓解一下气氛。
建元帝抿了几口,又问道:“他这上面写的,可有此事?你那侧妃可逼死人命?”
嬴彻端起茶来,叩了两下茶盖,茶水清澈,映出他的面容,他轻轻一吹,搅了一湖春水。
“没有。”饮了一口,却皱起眉,显然是不喜欢,放到一旁。
建元帝一掌拍在桌子上,“混账,你还替她遮掩!”
“既然父皇知道,何必还要管这档子事哪。”嬴彻起身,抻了抻袖子,“这事父皇就交给儿臣吧,儿臣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折子惹您烦心了。”
拱一拱手,便提步而去。
“你看,你看,他现在这是什么态度,越发放肆、无礼,难不成要朕看他的脸色?”嬴彻走得潇洒,建元帝气得要跳脚。
李公公怕他急火攻心,赶紧扶着他坐下,给他顺气,“圣上,您消消气,瑞王殿下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嘛。他这不是冲您,是冲着柳家。”
建元帝面色稍霁,缓一缓,道:“这事你怎么说?”
李公公低头思索了下,回道:“这事奴才其实也有所耳闻,其实也不愿这位侧妃,那柳夫人自己不知礼数,对上不敬,侧妃罚她也不冤她。是她自己想不开,才自裁的。”
“原来如此。”建元帝听他这么一说,对娇娘的气也随之消了。
转而,又气愤道:“那这也不是他对朕这种态度的理由。”
李公公抬头看一看他,迟疑了下,然后道:“圣上忘了吗,过几日就是琅华小姐的忌日了。”
建元帝一个恍然,他微微眯眼,目光延伸至殿外,声音飘忽而沧桑,“这日子过得好快,一转眼都二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