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防备她什么,只是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周夫人瞧一瞧她,道:“我是怕你吃亏,尉迟家摆明是要送进人来和你争宠,一个尉迟珍已经让你不好受,要是再进来一个,我怕你日子更难过。而且我冷眼瞧着,那个尉迟环颇有几分手段,看俪元院里那几个不安分的奴才就知道了。”
昔日娇娘院里的奴才不安分,一个个扒着眼睛想往王妃那去当差,如今风水轮流转,又反过来了。
前些天还有俪元院的奴才半道截住她,求着要去伺候她。
不过这些人娇娘也是瞧不上眼的,主子好了就跟着风光,主子一失势,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唯恐烧了他的尾巴。
娇娘揉揉额角,这几日想的事情多,脑袋里紧绷绷的,“随她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带着几分自嘲。
水香见她又头疼了,从玫瑰纹红木盒子里拿出一个铁罐,蘸了点茉莉油为她轻轻揉搓在太阳穴上。
周夫人关切道:“总这样伤神也不是办法,可找大夫过来瞧一瞧?”
娇娘阖着双目,声音有无限的疲惫与慵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不用麻烦别人了。就是连着看了两日的账目,看的头昏脑涨,现在我闭着眼,眼前都是数目。”
又絮絮和周夫人说了许久的话,到太阳落下,周夫人才起身告退。
等周夫人一走,娇娘就问水香给殿下准备了什么晚膳,水香如数家珍,皆是嬴彻喜欢的口味。
水香细心,无论是她的喜好,或是嬴彻的喜好,都全记在心里。
正说着哪,就见王占走了进来。
“王爷回来了?”娇娘侧头吩咐,“水香,让小厨房准备开膳。”
“娘娘先别急。”王占忙道。
“怎么了?王爷吃过了?”
王占回道:“不是,是王爷还有事,特意让奴才回来和娘娘说一声吗,今晚不能回来陪娘娘吃饭了,让娘娘不用等他,先吃就行。”
娇娘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失落,她习惯每日等着嬴彻回来一起吃饭,无精打采道:“哦,王爷是还有公务要忙吧。”
王占抬眼瞧一瞧娇娘,神秘道:“王爷是被圣上宣进了宫,还有其余的王爷皇子,也一并进了宫。”说着往前走了几步,继续道:“阿楚基死于大理寺狱中。”言简意赅。
娇娘惊得张开嘴巴,不可置信道:“死了?”晃一晃神,“怎么死的?”
王占对他摇一摇头,“不知,只是听说昨晚和今早送进去的饭都没动,到下午的时候,狱吏收拾囚室,才发现身子早就凉了。听说死相很难看,七窍流血。”
水香听了直咂舌,“公公怎么当着主子的面说这些,吓着主子怎么办?”
王占后知后觉,自打嘴巴一下,“老奴多嘴。”
娇娘摆摆手,“无妨,我没那么胆小,行了,你回去吧。”
王占走后,娇娘坐立难安,这几日她头疼,不单是因为看账本,更多的是因为她一直在琢磨江才人死的事。
她总觉得这件事和嬴彻有关系,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但现在听到阿楚基死的消息,她心里的怀疑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