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转回头,嘴里含着一瓣橘子,道:“我想着,嬴华造反,二房或许也出过一份力。如今没有牵连出来,算是他们幸运。只是茜娘一直都是三婶的心头肉,如今这个样子,身为人母,是正常的。”
巧娘点点头,“自祺王伏法后,祺王府的女眷都遣去了城外的尼姑庵带发修行,也不知道茜娘如今怎么样?”唏嘘一声,“她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这样的结局,怕是比死还难受。”
娇娘不曾忘记茜娘指使程夙给她下毒,心中没有一丝可怜,冷漠道:“她没胆量死,且难受着哪。”
送走巧娘,娇娘和嬴彻又住了两日,这才回府,那时已经是正月十三了,到十五那天娇娘随嬴彻进宫参加家宴。
正月十五庆团圆,最要紧的就是一家子人团聚在一起,所以并没有宴请百官,只是后宫嫔妃,以及皇子宗亲,在太液池旁边的鸣翠轩设宴。
尉迟珍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去,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还是不愿见到人。
没了尉迟家族的依傍,尉迟珍的日子过得如履薄冰,甚至可以说是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自己一个错漏就会让嬴彻随意捏一个借口将她休弃。
她已经没有家了,出了瑞王府她真的无家可归。
还有一点,皇宫里的人都不喜欢她,因为她是尉迟家的女儿,是疯皇后的侄女,她自己都觉得滑稽,昔日尉迟家辉煌的时候,她进宫去,宫里哪个人不给她三分颜面,那个人不上杆子来巴结她。
可如今哪,当没看见已经算是给她脸面了,因为皇贵妃不喜欢她,所以宫里的妃嫔为了讨好皇贵妃,就总是话里话外的讥讽她,嘲笑她,她实在不愿意见到她们,也不想见任何人。
“混账!”皇贵妃狠狠瞪娇娘一眼,道:“花侧妃,本宫一向怜爱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本宫对你的怜爱?”
午后娇娘进宫拜见皇贵妃,彼时她正和荣王妃说话,只是淡淡的瞥娇娘一下,亦不搭理她,继续和荣王妃说笑。
过了一会儿,等像是说完了似的,这才换回视线,但开口就是一番训斥。
娇娘不明所以,登时头脑一懵。顾及着嬴彻,皇贵妃就算不喜欢娇娘,但也将表面的和平做到了,她从未见过懿贵妃这样疾言厉色。
“妾身不知是哪里惹恼了皇贵妃,请皇贵妃明示。”娇娘大为惶恐,挺着个大肚子慌忙跪下。
懿贵妃手使劲拍在宝座的扶手上,震得手腕上玲玲铛铛的玉镯金串乱响,“你还在这和本宫装糊涂?”
她并不叫起娇娘,只瞪着她道怒气:“你们花家的女儿,是一个个的真有本事。你和你大姐两个人嫁进瑞王府,你四姐现在是华国公世子夫人,你家二房的姑娘一个是襄王妃世子,一个和兵部尚书的儿子结亲,一家子荣耀还不够,如今你花家的男人又来勾引公主,也不知你堂哥是用了什么手段,竟让嬴沅那孩子死心眼的非要嫁给他不可,你说,你花家到底是存了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