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过了寝衣,仍旧没有半死困意,心里空落落的,揪在一起难受。
只得一会儿的功夫呼出一口气,才能舒服一些,如此反复。
樊嬷嬷在旁看着宽慰道:“娘娘有孕在身,凡事都要放宽心,左右也就是个当初那位一样,走个步骤,给圣上一个交代。”
娇娘勉强对她一笑,“嬷嬷,我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心头的窒息感却一分都没有少。
长长叹一口气,叫来清欢将琴拿来,随手拨弄几下,原本是想弹奏一曲《凤求凰》,但刚弹个前奏,手中的弦就变了调。
再不是《凤求凰》,而变成了《怨歌行》。
十五入汉宫,花颜笑春红。
君王选玉色,侍寝金屏中。
荐枕娇夕月,卷衣恋春风。
宁知赵飞燕,夺宠恨无穷。
沉忧能伤人,绿鬓成霜蓬。
一朝不得意,世事徒为空。
鹔鹴换美酒,舞衣罢雕龙。
寒苦不忍言,为君奏丝桐。
肠断弦亦绝,悲心夜忡忡。
唱的尾声,娇娘已有呜咽之声,最后一句,几乎唱不出来,泪已潸然而下。
“你在怨本王吗?可分明是你让本王娶的。”忽而,一道低沉的声音翩然而至她耳边,娇娘恍然一愣,忙转身看去,乍然看见他,先是一惊,继而含泪捂嘴一笑,“你怎么过来了?”
嬴彻还穿着一身喜服,那艳红之色穿在他身上一点都不浮躁,只觉惊艳。
他逗她,“你要是不希望本王来,本王走就是。”
娇娘立即道:“别走。”说完又捂住嘴,欲言又止。
嬴彻叹一叹气,然后展开了双臂,娇娘咬唇一笑,双足迫不及待的扑到他怀里。
嬴彻稳稳抱住他,他身上有浓郁的酒味,还没来得及洗下去,他双手抱住娇娘,下巴蹭在她额头上,“怀着孩子哪,还跑。”说话的语气里满是怜爱,“你这个样子怎么让本王放心的下,只一时不在你身边就不行。”
娇娘心里欢喜,双手在他身后十指抓紧,脸颊挨着他锁骨,有些咯,却一点都不想分开。
过了一会儿,她抬头凝他,疑惑道:“今天是王爷和新王妃的新婚之夜,王爷不陪我新王妃,怎么来这了?”
嬴彻垂眼看着她,“你希望本王去她那?”
娇娘低下头躲避他的目光,低低道:“到底是新婚之夜,新王妃第一晚就独守空房,怕是不好。”
嬴彻微微蹙眉,正色道:“爱妃说的对,那本王这就回去洞房花烛。”
娇娘却不撒手,噘着嘴瞪他,嬴彻憋不住,朗朗大笑,掐死她的一把,“我的小傻瓜,本王是逗你哪。”搂住她,“本王怎么舍得丢下你?”
娇娘顿时眉开眼笑,她也知道自己洞房花烛洞房花烛不该口是心非,起码口是心非的别这么明显,但是她听到他去别人那过夜,心里真的很不好。
有时候也就没有那么理智了,比如听他说去洞房花烛,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撒手放她,第二个反正就是生气。
嬴彻笑着用手指划过娇娘的嘴唇,“那你想不想本王留下?”
娇娘面若红霞,用力点点头。嬴彻收拢搂着她腰的手,一面亲着她的嘴,一面道:“想本王留下也行,还本王一个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