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彻早就猜到户部不会配合他,问道:“户部能拿出多少银子?”
方涛偷瞄了眼荣王,斯斯艾艾道:“最多六十万。”
“六十万?”嬴彻不禁轻笑一声,“我堂堂大秦的国库只有六十万两银子?”
方涛眼神闪烁,瞄到一旁荣王漫不经心的理着袖子,然后道:“先帝在时,国库就已入不敷出,前两年山西山东等地连年蝗虫干旱灾害,就已花费了两百万,军费又需要钱,先帝葬礼,皇上的登基礼,皇后的册封礼,都花费了不少的银子,到这会儿,国库实在是没多少银子了。”
嬴彻怒而拍桌,“混账,你打量着朕好糊弄蒙朕是不是!”
方涛满脸恐慌,“没,臣没有,臣不敢。”
嬴彻道:“去年山东是有蝗虫,朝廷发下一百万赈灾银子,这事不假。但若说是入不敷出,你便是撒谎!每年各地所征收的税银就有几百万两之多,不说别的地方,光黔州那穷困之地,去年就交收了一百多万两的税收,更别说像江南那些繁华之地。先帝大葬、朕登基,皇后册封所花费的银子也不是从你户部走账,拿的是内廷局的银子,那剩下那些银子哪?被你方涛给贪了?”
方涛吓得两颊抖擞,跪在地上迭迭道:“臣不敢,臣不敢啊。这些帐户部都有明细,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查账,微臣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贪朝廷的银子啊。”
嬴彻谅他也不敢,近年来连年征战,又适逢天灾多,国库确实不如前些年充盈,但绝不会只有这么少。
方涛动作一顿,猛然抬起头,直视向嬴彻,坚决道:“皇上要是不信臣,臣愿辞去尚书一职,让有能者居之。”
他本是想以退为进,用辞官来吓唬吓唬嬴彻,哪想嬴彻点头深为赞同,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你身为户部尚书,却不能让国库盈出平衡,责无旁贷,即日起你就不用再上朝了。齐越,朕晋你为户部尚书,从今以后领导户部。你务必要在十日内,给朕挤出一百万五十万两银子送到灾区去。”
嬴彻雷厉风行,连接替他的人选都想好了,方涛一时傻眼,荣王自他说出辞官就在一旁就红了眼,要不是在朝堂上,他现在就过去踹他。
长着肥头大耳,肚子里就只装着肠满膏肥,一点脑子都不长。嬴彻想尽办法削弱他的势力都无从下手,这傻子倒好,白白送上门去。
荣王急迫道:“官员升迁非同儿戏,皇兄三思啊。方大人只是一时之气,才说请辞的话。而且齐越这么年轻,之前又只是在中书省,怎么能够担当户部尚书这么大的职责哪。”
齐越今年才二十三,是前年科考的探花,写的一手好字,被先帝留在中书省,专门起草文书诏书。
齐越诚惶诚恐道:“微臣经验尚浅,恐怕辜负皇上的厚爱。”
嬴彻不理荣王,只对齐越道:“经验这种东西,不做怎么会有?朕相信你,你能做的来,难道你自己不相信自己?”
先帝去世,嬴彻登基后,仍然将齐越留在中书省,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嬴彻发现,齐越不但写的一手好字,而且在朝政上也有相当深度的见解,很有自己的想法,嬴彻从来不会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