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彻一双眼睛盯在他身上,一言不发,须臾,转身回到席间。程誉一时摸不清头脑,但很快又扬起笑脸,跟着入席。
一场插曲就此结束,而瑞王爷的名字却成了人们茶前饭后交谈中常听到的名字,特别是那些姑娘,一口一个瑞王爷如何如何,有幸一睹瑞王爷的风采如何如何,那一天下午,娇娘的耳朵都要被这个名字磨的起茧子了。
而嬴彻在老太太大寿之后就住了下来,他以别院修葺为由暂住几日。花家人上下都很欢迎,将全家最好的院子挪给他居住,但被他拒绝,自己挑了个地方住下,与娇娘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
自嬴彻住下,娇娘就一刻不得安宁,就像是这衣服上起了球,浑身都难受。
别院修葺可以住在驿站嘛,为什么要住在这,还和她住的这么近,害得她出门都不敢,两日了,都窝在小屋里。
娇娘怏怏的趴在桌子上,摆弄着眼前一双还没送出去的鞋子。
清欢看见,过来打趣,“姑娘,你这双鞋还没送出去哪,再放着就要长毛了。”
听她揶揄,娇娘伸手打她,“你这丫头,真是讨打,没事闲的吗,又来编排我。”
清欢嘿嘿一笑,凑过来,用肩拱了拱娇娘,“姑娘,你想送给人家,就快去送嘛,总这样放在手里,人家也不知道你的心意啊。”
娇娘嗔她一眼,“你瞎说什么,哪有什么心意,一天到晚就胡说八道。”
清欢知她羞涩,抿嘴偷笑,“是是是,奴婢胡说八道,哪是姑娘的心意。是某个人满心满意,自知道姑娘喜欢牡丹,隔三差五就送来几盆供姑娘观赏,这再送来,恐怕院子里都要装不下了。”
说着娇娘向外看去,那万紫千红的牡丹铺满一地,这都是程誉让人送来的。程誉对她的心意,她明白,她又何尝不动心?
可婚姻大事,她并不能做主,就算她和程誉有情,可谁知道程氏和老太太会不会同意哪?
老太太当然不同意,一拍桌子,“不行,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老太太怎么这么着急着反对啊?誉哥儿和娇娘两个,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年岁相当,样貌也匹配,正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程氏忍住气,含笑道:“难道是老太太看不上我们程家?觉得委屈了娇娘。”
老太太和程氏也做了二十年的婆媳,从未红过脸,这还是第一次有点针锋对麦芒的味道,程氏不过提了一嘴,觉得娇娘和程誉相配,想向老太太求个亲,就遭她大发雷霆。
茂嬷嬷一见这架势,适时端上茶来,偷偷给老太太努眼色,“老太太这个急脾气,有话坐下好好说。”一转脸对着程氏笑着道:“二夫人,我们老太太可不是那个意思,誉哥儿是我们老太太看着长大的,和亲孙子是一样的,誉哥儿那样出类拔萃的人才,老太太是真喜欢,整天和我夸誉哥儿这样好,誉哥儿那样好。”
程氏一面笑着一面低头拨弄衣服上的花纹,“既然老太太把誉哥儿夸的千般好万般好,怎么就舍不得把娇娘给了他哪?”
她看得出,程誉喜欢娇娘,不然也不会一趟一趟的去送点心和牡丹。正好她也喜欢娇娘,就来撮合这门亲事,想着娇娘嫁给程誉不比嫁给别家好啊。
程誉人品好,身边也连个通房都没有,只要娇娘嫁过来,两小口是想继续在花家住,还是单过,她都随他们,只要他们俩小日子过的和和美美就行。
哪想老太太像是瞧不上眼他们程家门楣似的,她这心理能舒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