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素衣,略是简单堕马髻,只戴着一朵小小的白花。素净简单,却美的仿佛拢着薄云的月色,连伤心也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宸王妃在众人前从不穿素色,此时这种打扮,真是应了那句梨花带雨,有些男人连哭丧都不免偷看几眼。
景容终是心疼不已,已经三日了,她就这样跪着,终日不吃不喝,只是流泪。
“雪芙,休息一下吧,再这样下去你会撑不住的。”
慕雪芙闻言转目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漠,如看待一个陌生人一般,只一眼,又转过头,看着太后的梓棺。
“太后若是泉下有知,看到你为她伤心到伤害自己的身体,她的神灵也会不安的。”景容端了一杯水给她,劝慰道。
慕雪芙没有接水杯,只道:“她生前最惦念的人就是你,你多为她上几柱香吧。”她斜视着景容,幽幽道:“她要是看见你,兴许头七就会回来。”她的脸上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浅浅的,只有景容能看到。
景容微微一愣,不觉双眉微动,扶住慕雪芙的肩,不加温柔道:“本王看你是累糊涂了,连这样的浑话也能说出口。”
“是啊,我累了,哭累了。”仿佛一根紧绷的树枝终于找到依赖,有景容拥着,她像是找到了避风的港湾,一点点的歪在景容身上,晕了过去。
宸王妃的伤心所有人都看着眼里,而且连人都晕倒了,即便不在灵前继续跪着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皇后特意辟出来一座宫殿,让景容抱着她过去。景容将慕雪芙安顿好,在旁边陪了一会儿,看她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便吩咐紫夭照顾,自己又去长明殿守灵。
景容一走,床上的慕雪芙霍然睁开双目,她慢慢坐起来,眼中闪烁着微紫的光芒。
紫夭倒了杯水被她,“主子您三天没吃饭喝水了,吃得消吗?”
慕雪芙接过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因哭泣而缺失水分的嘴唇,“三天算什么?以前在灵山,一个月不吃不喝不也一点事都没有吗?”
又喝了一口,她看着紫夭,道:“你都打听清楚了,皇帝现在正在千秋宫?”
“嗯,皇上从长明殿出来就去了长秋宫,身边一个侍卫都没带,只带着几个宫人。”慕雪芙晕倒之前看到紫夭给她打的手势,遂即她就装晕,躲开所有人。
听紫夭如此说,慕雪芙勾了勾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此刻就去了结了他,一来报仇,而来又可以洗脱自己的嫌疑。更重要的是,让他死在长秋宫,或许太后停留在那里的英灵也能够看到。
长秋宫里,玄武帝坐在床上,目光澹澹,陷入沉思之中。
他是狠毒,不念亲情,杀亲兄,弑功臣,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要害死自己亲身母亲的意思。囚禁太后,带走她身边的人,只不过是为了那份遗诏。他怕那份遗诏落入景容的手里,那样,对景宣来说就是猛如凶虎的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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