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韩敬已见屋中点了烛火,却没有回应,眼神一暗,“阿玉,你不困吗?”
这正是她想问他的问题:你不困吗,干嘛在我周围游荡,点个灯都被你发现?但她没敢吭声,连笔也不敢洗,僵着身子往床边挪,刚绕过圆桌,毫无耐心的韩敬已便推门而入,带来一阵微凉的夜风与草木的气息reads;。
韩敬已上下打量古怪的她一圈,神色复杂无比。
刘玉洁垂着眼,专心往前挪,可他迎面走过来,挡住了去路。
“你在干什么?”
“你说呢。”
“大半夜写字?”
“你说呢。”
“还吃东西?”
“你说呢。”
她来来回回就这一句。韩敬已皱了皱眉,“除了放你走,到底要怎样你才不生气?”
“把九安放了。”
“好。”
他这回答吓了刘玉洁一跳,还以为听错了,不过下一句就让她想把茶壶砸他脸上。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韩敬已上前半步,右手轻扣她后脑勺,将她拥入怀中,这一夜他没走。
他将手伸进她衣襟,她没反抗,甚至是无所谓的表情,可那双淡淡凝视帐顶的杏眸到底泄露了一丝波澜,原来她还是怕的。
韩敬已收回手,亲了亲她脸颊,闭上眼,呼吸均匀,没有一丝起伏。
就在她以为他睡着了,悄悄转过头,一面警惕盯着他一面摸出藏在枕下的玉簪瞄准他脖颈的时候,他忽然说话,“如果你不困,那我只好睡你了。”
叮——
玉簪坠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当清晨的光线朦朦胧胧的穿进来,韩敬已睁开眼,有瞬间的恍惚,还以为这是阜南道,如若不是她怎会躺在他怀中,重又闭上眼,脑子却清醒了。
眨眼又过了一个月,九安杳无音信,小灰来过一次,脖子上的纸团不见了,起先刘玉洁有点害怕,莫不是被人截获?转念一想,不应该啊,倘若被人发现韩敬已断不会饶了她,那么就是九安收到了消息却因为某些原因一时没法回复。
反正纸团被人为的取走,因为捆绑的时候她用了些技巧,就是为了这一天好用来分辨。
养伤的五十多天里,刘玉洁终于摸清了大概地形,山庄地势险要,大院子套着小院子,一环扣一环,规模自是小不了,这些山匪未免也太有钱了,也难怪官兵久攻不下,这里的地形怎么看都是好出不好进。
而韩敬已一直没动静,也让刘玉洁看到了希望:一旦有机会他比谁都想撤离,如今一点离开的风声都没有,想必是被沈肃围住了吧,只要沈肃不放行,他就别想轻易离开秦州。
骨裂的恢复期比骨折要快许多,想必韩敬已给她用了最好的药,在养伤的第一个月除了稍用力按压伤处,平时做点正常事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之后的日子基本以食补为主,如今统共过了五十六天,她已经可以像正常人那样行动reads;。但为了防止韩敬已图谋不轨,她不得不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好似一碰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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