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山里挖山货的时候去镇上都能卖好价钱,新鲜的山货比晒干的卖的好,山里打来的野猪比家养的贵,就连山上挖来的野菜拿到镇上都能卖的比自己种的贵呢,不止是因为它们好吃,还因为这些东西少,物以稀为贵,镇上那些大户人家就喜欢吃这些,都不计较价钱呢。”谢满月在陈家村的那两年,一有空就往山上跑,这其中的道理她明白的很。
“好,都由你自己打理。”谢太夫人对孙女有这举一反三的本领欣慰的很,老四把她带回来之后,她可让她省心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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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半日,祁将军来谢家的事在谢府中传开来了,谢太夫人这儿没让人瞒着,二房那边很快知道了这件事。
恰好二老爷谢仲仁回来的早,范氏拉着他就开始说起这事儿,“你说满月这孩子走的是什么运,还能有祁将军那样的亲自上门来说要认干亲,这要是真认了岂不占了大便宜,你看那齐少夫人,当初也就自己送上门去认的干亲,她的亲事祁将军还操心了,出嫁时候还送了两间铺子,这几年来有的没的给了多少好处。”
她的闺女怎么轮不到这等子好事。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谢仲仁不甚在意。
“要没这回事,娘那边还能把这消息走漏出来。”范氏嗔了他一眼,“就你还迟钝着不清楚,大房那儿早就知道这事儿了,可中午的时候我遇到大嫂,她都不提起半个字,瞒的这般死,我就不信她不羡慕。”
祁将军镇守毫安很多年,和兆京城中的官员都没有什么牵扯,更没有派别之分,所以也就没有不能结交这回事,若是认了,范氏自然是羡慕的很,她是有儿子的人,将来不论是走哪条道可都能使把劲。
“祁将军为什么要认满月。”谢仲仁被她这么一说,面儿上过不去,坐下来与她分析道,“他才回兆京,能见过满月几回,怎么就生出这想法来了。”
“三年前祁家小姐不是意外身亡了,今天祁将军来和娘也这么说,是和满月有缘,看到她想起自己的女儿,所以才起了心思。”范氏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我想着那祁家小姐小的时候可是个粉雕玉琢的姑娘,满月哪里能和她比,要说起来还是我们初幽比较像那祁家姑娘小时候。”
谢仲仁看了她一眼,“你是想说祁将军要是看到幽儿指不定就认她做干亲了是不是。”
范氏一拍大腿,“对啊,我就是这意思!”
谢仲仁笑了,中肯的评价,“你就省了这份心,两个孩子出去,要我也喜欢二丫头多一点。”
范氏瞪了他一眼,“你这是觉得自己闺女不如人家了。”
“我这是实话实说,你看满月那孩子,能哄的爹和娘高兴,那就是个机灵的。”谢仲仁说的实事求是,这儿还没等范氏开口,门口那儿传来了谢初幽的愤愤声,她不满的看着谢仲仁,“祖母喜欢她也就罢了,怎么连您都这么说,我哪里比不过她了,你还喜欢她多一点,她有什么好的,就是一个乡下野丫头!”
说罢,谢初幽拔腿跑出去了。
“你看看她那样,像什么话!”谢仲仁微沉着脸起身看范氏,“你平日里就教她这么和长辈说话的,还不快派人把她找回来。”
“你冲着我吼什么,教女儿是我一个人的事么。”范氏白了他一眼,也是委屈的很,这丫头从小到大都这样,小的时候怎么觉得她这也好那也好,如今倒是说没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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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氏还在自己院子里和丈夫置气,只派了个丫鬟出来找人,这头谢初幽已经冲到了玉溪阁,门口白露和冬至两个丫头拦不住,她直接就冲进了谢满月的屋子。谢初幽看她坐在书桌前写东西,上前抓起了桌子上的砚台直接甩在了地上,咣当一声,姑姑送给她的这块歙砚直接摔成了两半,里边刚刚研开的墨撒了漆黑的一地。
谢满月纸笔的手还顿在半空中,她看了一眼地上碎裂的歙砚,面无表情的吐露,“摔坏了,你赔。”
谢初幽还不解气,跟着上前踩了两脚摔坏的歙砚,可上头都沾着墨呢,她这一踩,鞋子上裙子上都弄脏了,粉白的裙摆上沾了这漆黑的一块十分难看,她越看越委屈,干脆把碎开来的歙砚往谢满月那边一踢,直接蹲在了地上,把头埋在怀里,双手抱着膝盖大哭了起来,“凭什么,凭什么连我爹都夸你,凭什么,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