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完全陌生也有些说不出的僵硬的脸,对方的脸上完全一点笑容都没有,两只眼睛像是盯住了
青蛙的蛇一样直勾勾的盯着她。
“……您好……”
江留月又嗫嚅了一次,然后迅速的低下了头,小手紧张到不停的扯自己的衣角。
主持人们又说了什么话,说要到社长的办公室去,然后另外一个顶着差不多的脸的陌生大叔忽然
提议让江留月带路。
江留月只好走在前面,每走一步路,都感觉得到后背上像是要烧灼起来的错觉。
“社长的办公室从这里走过去第二间就是了……”
站在楼梯口,江留月指着那边,然后摆摆手:
“我现在偷懒会被骂,就不过去啦。”
那个人走在最后面。
不管是主持人还是摄像头都一窝蜂的去拍社长的办公室去了,一时之间没人看到他,或者现在没
办法分清楚他和李胜利——毕竟两个人都是一样的脸,而李胜利一直站在旁边。
修长有力而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攥住了凉凉的软软的小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甚至都看向不同的方向。
江留月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偷偷的,总是忍不住的,拼命忍也忍不住的偷偷的,只看了一眼
对方。
没有看脸。
只是看那有些单薄却线条美好的宽宽的肩膀,看那同样急促起伏的胸口,看那漂亮的有力的手腕
上戴着的,自己送给他的做工有些滑稽的串着塑料字母方块的红色手绳。
【WITH YOU】
她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权志龙给攥碎了。
社长的门已经开了,大家往里面走,簇拥的人群一旦散开,两个人就会被看的很清楚。
江留月开始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那个疯子却一动不动的死死的攥着,痛的要碎掉了。
江留月终于受不了,委委屈屈的用奶音小小声的叫:
“偶吧。”
“乘胜啊~~!!!”
正好李孝利回头喊着权志龙的化名,摄像头也刚好拍了过来。
权志龙的手松开,她正好往后退,一步回到楼梯间里面去,心砰砰砰的跳,手还在抖,慢慢的左
手握着那被攥到红通通的满是汗水的右手,打开来,手心都被掐出几个红肿的印子来。
权志龙发起疯来总是有些不受控制,她手腕被攥一圈青或者被抱的时候几乎要喘不上来气的时候
常有,肩膀上也总是留下充满着狮子占有欲的齿痕。
如果是正常人一定要发脾气的。
可是江留月想自己大概早就不正常了。
她颤抖着,呼吸急促的,用那还刻着指痕的手心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急促的呼吸,在潮湿的闷热
的喘息中,慢慢的闭上了已经有些湿漉漉的羽睫。
真的好痛啊。
可是这样的疼痛,让这半个月一直翻滚在地狱煎熬在折磨漂浮在云端的她,终于双脚踩到了土
地,感觉到了自己。
【很久很久以前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变成了透明人,大家都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
也感觉不到我的触摸。
我好孤独啊,孤独的都要发疯了。
然后,我遇见了你。
我看到你的双眼里我的倒影,我看见了自己所有的被放大的美好。
我似乎爱上了你,所以我倾尽所有的一切对你好。
但是其实或者,我只是爱你双眼中,美丽的自己。】
——《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