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脸色都白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娘娘,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这事太棘手了,臣妾藏着掖着也是对您不敬,只能来找您。”
“你不是不知道,我平素里最烦那些个事。这些年来你们在后宫如何闹腾,只要不碍到前朝的事,我也随你们去了。眼下我是没听说有什么大事,也不觉得你们那些小打小闹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贵妃还是请回吧,我乏了,想早些休息。”皇后不是多事之人,更不喜被人拿来当枪使,三下五除二就想打发人了。
佟贵妃急了,也不顾那么多,噼里啪啦跟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娘娘,您也是不知道,皇上回宫这些日子一次都没翻牌子,全把咱们后宫妃嫔当摆设了。可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皇后没什么表情,横竖她本人就是后宫最大的摆设,最高贵的那只花瓶,皇帝去哪儿跟她有多大关系呢?
佟贵妃咬牙说:“您还记得司膳司那个皇上钦点随行南下的典膳吗?她叫昭阳,就那么一趟南下,把皇上给迷得七荤八素的,回宫了皇上再不来咱们后宫了,只专宠她一人。可,可这算什么话呐?堂堂皇帝,要宠幸一个宫女为何不光明正大着来?臣妾听说前几日宫里都下匙了,皇上不顾帝王家的尊严,居然跑去司膳司私会那宫女。今儿更离谱了,皇上今日私服出宫去承恩公府亲自接她,这会儿呢,又从司膳司把人给弄进乾清宫里藏着了!您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皇后看她一眼,这当头佟贵妃终于是忍不住了,露出了急吼吼的面目来,真是看着就可笑。
“不管这是什么事,那都是皇上的事。什么时候皇上宠幸一个宫女,也轮到你来插手了?”她不清不重地说了一句,表情仍是淡淡的,“你自己管不了,就指望我去管。怎么,要我眼巴巴跑到皇上跟前,问他为何宠幸那宫女,把你们给撂在一边儿不理会?”
“可是,可是娘娘,您好歹也该劝着些皇上,他就算要宠幸谁,那也该按照祖宗规矩来。他这么藏着掖着,叫人知道岂不是笑话咱们皇家没个礼法?”佟贵妃捏着手心,脑仁儿都在发疼。
皇后笑了笑:“谁那么大胆子,敢嚼皇上的舌根?我看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横竖就是一个小宫女,皇上喜欢,就由着他去好了。”
她挥挥手:“贵妃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先回了吧,我乏了。”侧头看了眼素清,“送客。”
佟贵妃傻眼了,来一趟比不来的时候还要气,还要堵,她真是抠着手心险些怄出血来,要死死咬着牙才不至于对皇后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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