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还没想好该如何反应,身边的小祢忽然大声道:“这明明是我姐姐作的诗你搞错了,这不是那位夏秀写的。”
童音清脆,穿透力极强,整个水榭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白茯苓忽然想起童话故事皇帝的新衣里头那个说皇帝没穿衣服的孝』同的是,童话里头人人都知道皇帝正在裸奔,但是现在却没有人看到夏馨馨如何剽窃,小祢这话一说简直是诚心给她惹祸。
本来白茯苓装聋作哑,随夏馨馨去,明白她的为人,日后心就是了,现在小祢公然说出事实,就算她想息事宁人夏馨馨也不会答应,这种情形,不是你身败名裂就是我臭名远扬。
夏馨馨脸色十分难看,厅上本来和乐的气氛变得尴尬非常,站在白茯苓身边的秀们唯恐沾惹麻烦一个个如潮水般自动退开,露出安然坐在椅上的白茯苓,以及她身边的小祢、杨梅等几人。
二皇子突然前来,是想撮合夏馨馨与黄细辛俩人的好事,替夏家多拉拢一个“明日之星”。而一众“才子”二话不说群起应和,却是冲着传说中的那位刚到京城的绝世美人而来,他们都听闻今日的诗会白茯苓也在受邀之列,他们之中好些人曾见过周家三公子的赏梅美人图,世间真的有那样美丽的女子吗?他们人人向往不已。有机会可以一见真人,谁都不愿意错过。
刚才他们就暗暗打量厅上的女子,入眼一片惨淡,哪有什么绝世美人?正觉得失望,忽然出了这样的爆炸**件,然后美人终于越众而出。
白茯苓在一众惨淡绿叶衬托下更是美丽非凡,才子们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都忘了反应,更忘了小祢刚刚的惊人之语。
二皇子也曾隐约听过白茯苓的名声,不过他自问见惯了美人,也没把这些传言放在心上,只当是有心人夸大其词,这时一见白茯苓的容貌,顿时觉得心痒非常这样的绝世美人就该收于后宫供他一人赏玩,如此方不枉他辛辛苦苦为帝位筹谋
黄细辛多年前曾见过白茯苓,但是那时白茯苓还是正宗萝莉一名,他压根没认出面前貌若天仙的少女竟然就是他义父天天挂在口边的“大秀”。
邓三秀见到这些男子的嘴脸就气愤,暗骂他们好色浅薄,却忘了自己之前是如何享受这样的惊艳目光的。
她眼珠子一转看到站在不远处气得脸色发青的夏馨馨,心道:这可是悬狸精自己送上门来,我替夏馨馨出头,她定会感激于我,既向她卖了好,又能收拾这悬狸精,正是一举两得
“这孝子是哪里来的?白秀,你教唆一个孝子当众侮辱夏妹妹是何道理?”邓三秀心动马上行动,大声质问起来。
白茯苓淡淡看了她一眼,道:“他是我父亲世交之子,叫小祢,听闻京中才子才女举办诗会,也想来见识见识罢了,至于教唆他当众侮辱夏秀也许是误会吧。夏秀,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她给夏馨馨一个机会,现在承认那首诗不是她写的,是兴抄录时搞错了,那便糊弄过去,大家各自下台作罢,她也不会穷追猛打。
邓五秀见姐姐开口,很快也明白了她的心意,急急帮腔道:“他诬赖夏秀剽窃你的诗作,还狡辩说不是侮辱?”
白茯苓只是看着夏馨馨不说话。
夏馨馨心里挣扎,最终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道:“这首诗是我昨日偶然福至心灵所作,这位小祢公子年纪虽小,可也不该如此妄言,辱我声名你们必须向我道歉。”
夏馨馨扬起脸,浑身散发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凌人气势。
她决定剽窃白茯苓的诗作之时,原是吃定了她只能哑巴吃黄连,京城里有点眼色的都不会为了在诗会上出风头而得罪夏家的天之骄女,白茯苓损失的不过是一首诗,如果知情识趣闭口不言,诗会之后她自会想办法补偿于她,反正不过是个过气国公府的孙秀,而且还是外孙,就算不服气又能如何?
再者,即使白茯苓说出真相,凭着她夏馨馨京城第一才女的声名,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
果然秦秀急急上来帮腔道:“白秀,就算令堂当年是京城第一才女,不见得你也非要继承她的衣钵不可,夏秀一片好心请你来参加诗会,你如何忍心如此恶意中伤于她。成名靠的是真才实学,可不是这些龌龊伎俩。”
她不提木佩兰还好,提了白茯苓倒真要力争到底了,她娘亲的名声,不是这些女人可以随意侮辱的。
夏馨馨想逼白茯苓自承失言,却没想到她是个遇强愈强的狠角色,话说到这个份上,白茯苓不打算继续客气,她冷冷看着夏馨馨以及邓家姐妹三人,一字一字道:“你如果没做过,这确实是侮辱”她的未井语大家都明白,如果夏馨馨确实这么做了,小祢这么说就不是侮辱,而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