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诚闻言便知:戚家,完了。
得知漠北的使臣,昨日离京后,日夜兼程的赶路,此时已经快出泰州。
皇帝吩咐郑诚,先将殿试所有试卷誊抄,待漠北使团抵达境州时,连同戚家勾结漠北探子一事,公之于众。
说完前朝,郑诚说起后宫消息:
皇后被禁足,传了几次话来要面圣。
处置了几个,传播小公主和屏南瑞王谣言的宫人,宫中的风言风语少了许多。
但瑞王陪妹妹进宫时,小公主和其单独说过话,据说是相谈甚欢,宫人私下又有悄悄议论。
小公主曾向林锦颜打听望舒宫的事,林锦颜谨遵吩咐,什么都未曾透露。小公主又私下里,找到宫里一个姓钱的老麽麽,打听玉妃娘娘。
皇帝起身踱步,推开面朝翠微宫方向的窗户,目光飘远:
“一晃眼,云熙都要及笄了,也该定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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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内。
代皇后处理后宫事宜的娴贵妃,瞧着天色好,吩咐宫人,选了个离自个宫里不远,离凤栖宫也不远的亭子,将一应管事叫来挨个问话。
忙了半晌,听得心腹宫女耳语,皇后发了好大的脾气,凤栖宫里有两个宫女都挨了打。
娴贵妃望向亭外,成片怒发的芍药,随着微风轻摆花枝,看得她眉目舒展心情大好:
那个位置只有一个,成王败寇性命攸关。
如今局势不明,她本不欲同皇后正面冲突,可避无可避。既然撕破了脸,索性也就不必再去费心,假意维持体面。
挥手示意宫人都退下,娴贵妃懒洋洋开口:
“钱麽麽可将话传给郑诚?”
“回娘娘的话,已经传去了。只是不知,陛下会不会信,毕竟公主被引着去找钱麽麽,问的并不是望舒宫的事,陛下若是细查,怕是……”
娴贵妃收回目光,抬手抚上面前的账目:
“陛下最是聪慧,聪慧之人遇事,总会比常人想的深些。尤其坐在那个位置上,想的只会更多。晋王若没有养在柔妃名下,陛下或许还会信,云熙只是好奇。可有晋王在,望舒宫又是陛下的软肋,陛下是断不会允许,被危险之人探查软肋,亲儿子也不成。”
“奴婢想简单了,娘娘才是最聪慧的。答应钱麽麽出宫一事,可要过些日子再办?”
娴贵妃勾唇浅笑,眼神闪过冰冷:
“不必再为此事担忧,陛下会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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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侯府。
林锦颜收到帖子,耽搁了两日,带着白芷、洪九还有杜兴,坐着不起眼的马车,轻装简行的由侯府侧门入内。
不光平阳侯一家三口在,楚承平和前两日差点被设计的席家雄也在。
互相见礼落座后,冯斯年将下人挥退,让心腹守在门外。
席家雄朝杜兴行礼道谢,杜兴将人扶起,眸光不自在的扫了眼冯斯年,又迅速收回:
“也是你我有缘,当日你便谢过,不必客气。”
言罢,杜兴瘸着腿上前两步,朝冯斯年抱拳致歉:
“说起此事,草民深感愧疚,事发突然,未能及时发现屋内还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