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曜虽又急又气,却也不曾翻脸,留下一句静候佳音,施施然回了府,没露半丝气急败坏。
韩耀辉自内室出来,看着楚承曜走远的背影,在楚承烨身旁落座:
“倒是沉得住气。”
楚承烨冷哼:“惯会惺惺作态。”
韩耀辉:“这也是本事,若不是一时不察败露了,到现在你怕是还信着他。”
不待楚承烨还嘴,贾玉微微佝偻着身子,被孙坚扶着疾步赶来,气喘吁吁行了礼便道:
“殿下,晋王来此,可是劝您联手对付太子?”
楚承烨虽面色不耐,却也压着脾气指了指下座的位置:
“确实如此,弱不禁风身板的急什么,坐下说。”
韩耀辉进宫后,见过娴贵妃,听妹妹夸过这个贾师爷。他也有心,亲自会一会贾玉。
自贾玉进来后,毒辣的目光便放在其身上仔细打量,见其身形赢弱,面色也带着病态,出言关心道:
“你便是贾师爷吧?贵妃娘娘对你可是极为赞赏,怎么瞧着似是生病了?可瞧了府医?”
贾玉下意识看了眼楚承烨,楚承烨不自在的移开目光。
贾玉对着韩耀辉再度恭敬行了一礼:
“不才贾玉见过将军,多谢将军关怀,在下近日偶感风寒,养几日便好。”
韩耀辉早在妹妹那里,得知贾玉被外甥打伤的内情,听贾玉言语维护外甥,看其也顺眼了两分,挥手让其落座,又问其如何看待楚承曜来求联手一事。
贾玉分析道:
“吏部孙尚书倒卖宫中物件一事,虽有实证,却是殿下安排。真要细查,怕是会有纰漏。
您查到的实证里,虽未有直接牵连到孙尚书和太子的,可孙尚书卖官鬻爵确有其事,加之为太子结党营私笼络朝臣,也是经不起严查。
以往,有太子护着查不到,可如今换成了晋王接管,想要查到实证不过是时间问题。晋王来求殿下,无非是想快些查清,避免这脏水泼到自己头上。
若是那样,晋王就能顺利接管吏部,此人一旦得势比太子更难对付,不得不防。”
韩耀辉:“陛下想铲除孙尚书这颗毒瘤,又将太子摘了出去,摆明了是要保太子。太子乃嫡长子出身正统,陛下如此爱重,不趁此机会拉太子下马,日后再难寻机会。”
贾玉面带急色:
“就因陛下要保太子,殿下才不能与晋王明面上联手,否则便是要与陛下公然对立。”
楚承烨疑惑道:
“明面上?”
贾玉:“对。晋王现在最需要的是短时间内,查到吏部尚书的罪证,您可以给,却不是现在。只要拖上一段时日,太子和晋王自会两败俱伤。”
孙坚见韩耀辉眼含赞赏,显露对贾玉的认可,也替这个好友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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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承曜刚回到府中,管家便来回禀,将府里翻了个遍,终于把大婚当日丢失的避毒珠,在另一箱贺礼中找到了。
对于花允承送来的这份显眼的大婚贺礼,楚承曜原本打算送给他那好父皇的,却莫名不翼而飞。
听管家说,是因为避毒珠的盒子太小,搬动入库时,不慎掉落到其他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