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百姓在大街上同他言语亲近的赞美。
有十里河灯上巧遇他们一行,赞风度无双的。
也有那府邸的下人说他们家老爷子一向温和,是个好人云云。
只有一条说,在大约十七年前,魏朝山体垮塌,毁了无数田地,百姓裹不饱腹,魏君寝食难安,召了左相、阁老、两位重臣在明正宫内几日不眠不休商议对策;次年,洪水泛滥,百姓苦不堪言,前一年山灾、朝堂上还出了那贪银案,扯出了数位官位,其主谋的王爷,在三年后,也被囚禁在孤山,不到不惑之年便因病去世,这数件大案让魏朝在那几年内风雨飘摇,甚至到处弥漫着上苍在惩罚世人的言论,好在数日后,朝堂派出了许多官员治下,又加坝加堤,终于让洪水退去,百姓们得以重建天日,不由喜极而泣,口口相传着魏君的英明神武。
十七年前的洪水......
郁桂舟不禁想起了当年那场把郁家人给冲散的那场洪水,算算时间,倒是差不多那时候太子出生,而恰好左相等人进了宫,还在宫中住了几日。
他把案卷搁在案后,脑子里不断的想着这些事儿,一个字一句话都不放过。
卓申艾广四家确实是左相一脉的人,而平家的背后也有关家的影子,石大人把他如何同这四家人联系都一一说了出来,而那本真的账册却在他被抓之时被石夫人所获得。
石夫人姓平,如今那真的账册应在平家或者关家人手头了。
郁桂舟烦躁的叹了口气儿,如今这手头的证据和线索都不明确,也都不够,他也不敢断然的下任何结论指认某一个人。
谢荣端了参汤进来,就见在她眼里素来自信非凡的人如今愁眉苦脸,皱成了一团,这些日子没成好好休息,如今脸上的胡须都冒出来了,与那个沉稳内敛却举手投足行云流水的人相去甚远。
但谢荣知道他是为了官场上的事儿劳心劳力。为了在上淮站稳脚跟,不得不整日的投身入那些阴谋算计之中,便是当年在亡山那般危机,她都不曾见过他如此模样,顶多是外头脏了,但那眼里的神采飞扬和指点江山的气魄却让她记忆犹新。
“相公,喝点参汤吧。”谢荣把汤搁在了案后,旋身转到郁桂舟背后轻柔的替他揉起了眉心,等人放松下来,她才在耳边柔声说着:“相公近日一直把自个儿关在屋里,到底外头发生了何等大事让你如此愁眉不展的?”
郁桂舟是不欲同她讲这些的,没的让她跟着一起担忧受怕,但见她忧虑的双眼,心里才蓦然明了,或许他这般瞒着,她更是担惊受怕的。
于是,便抿唇把事情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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