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川接着道:“你不准再去找谢白家闹,现在老大也醒了,这事就了了,别把有理的事变成没理,还想不想继续在谢家村住下去了?”
郁当家前前后后都不知道捋了多少次了,原本他们就是外来户,在这里安家落户也费了些力,如今谢白家也赔了钱,再闹上门去,只怕要落得无理取闹的名声了。
“不去就不去吧。”丁氏被郁当家下了面儿,心里也难受,转身就道:“我去看看那懒婆娘饭做好了没,整日都要我盯着,就会偷奸耍滑的。”
郁桂舟抚额的手一顿,有些不耐烦的叫嚣:“娘,灶房有人你添什么乱啊,快给我倒杯水。”
丁氏去灶房能做什么,她自己都五谷不分,春水不沾的。无非是想把刚刚在郁当家这儿受的气在谢荣身上发发罢了,他会让她如愿才怪!
“行,娘这就去。”丁氏脚步一转,面上还有些不情愿,但到底歇了去找谢荣撕扯的心思。
要说丁氏这人,厉害是厉害,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泼辣货,但在家里,郁川的话是圣旨,郁桂舟的话也能听听,她折腾的对象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跟她一样的女眷。
尤其还是她明面上的儿媳,折腾起来光明正大的,把恶婆婆的形象发挥的彻底,别人还不能说她什么。
郁桂舟对这封建制度下的内宅争斗也是有心无力,毕竟以他的记忆目测,就像这谢家村,几乎家家都是这样,和善的婆婆不是没有,那太少了。
因为她们都是从媳妇熬成婆的,都在前婆婆手底下受了数年折磨,等轮到自己做婆婆了,变态的心里早就把原本单纯的妇人吞得一口不剩。
这个时代,是生为女子的悲哀。
接了丁氏端来的碗,郁桂舟喝了几口,就见谢荣端着饭立在了正堂,丁氏见她就没好气,张口就骂道:“你忤在那儿当柱子?没见你男人要喝水了?还得让我这个做婆婆的添水端碗,小娘养的,整天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还磨磨蹭蹭的,是不是要老娘教你怎么伺候人!”
谢荣低眉顺眼的把一盆子水煮菜放到桌上,也不敢开口,就怕一句话不对惹得丁氏火气更大,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自己。
“真是小娘养的。”丁氏见她忙里忙外,旋身转去了灶房还低声骂了句,招呼郁川和郁桂舟坐下,老太君似的等着儿媳妇端饭过来。
一直默不作声的郁桂舟又被膈应到了。
讲真,十五岁的谢荣过的还不如现代的宠物,至少主人家喜欢了还宝贝儿子的叫,整天只负责卖卖萌,貌美如花就行了。
这可是一条过生生的人,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猪晚,地里庄稼一手抓,他们现在吃的菜,吃的饭,都是谢荣日日夜夜劳苦劳作换来的,就算田地是郁家的,可换个角度想想,人家就算租地交租子一年到头还能填饱肚子有余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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