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或许在别的学子身上有,但在郁桂舟身上,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此子哪怕得罪人,但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罢了,又怎会张狂的把人给得罪死?
被郁五叔给逮住了一截小尾巴,郁桂舟只得无奈的透露了一点消息:“或与城西的恶霸有关。”
他点到即止,再不肯多透露一字。
郁言心思通透,一眨眼就想了个大概:“你是怀疑?”
“对,”郁桂舟点头:“我也不过是试上一试,其实真正的主谋就那几位,我不过是恰好碰到了刘家的下人,正好顺水推舟的试探了一下,这刘家,果然没有外边说的那般大义凛然。”
郁言心道,有几个身在高位的不是如此,再则,一府下人那般多,谁知道谁好谁歹,万一是刁奴自己行凶,这责任反倒推在了主人头上,岂不是又有失公允。
“你要小心些,我知道并非你一人,但牵涉的人到底在城里经营多年,那势力庞大得远非你们能想象,若有一丁点风吹草动,说不得就打草惊蛇,反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最终,郁言说道。
他倒是想阻止这事儿,但一个郁桂舟等人已是下了决心,二是从他和刘家下人对峙开始,这棋就已经开始下起来了,此时抽身并非明智,反而会让小人在背后等着趁虚而入,准备放冷箭。
“我知道了,多谢五叔提点。”郁桂舟道谢。
郁言摆摆手:“我倒是没提点你什么,全凭你们自己了。”话完,那头谢荣一桌饭菜也备好了,郁婉过去帮忙把饭菜端上桌,摆好位儿,一家人不分男女落了座,郁老祖当先一步,把桌子中间摆着的两盆鱼里最嫩的地儿分别给了郁婉和陈书,这一夹,引得郁婉忍不住又是热泪盈眶。
她感慨道:“其实我小时候并非爱吃这鱼,只后来每逢回祖宅时见到四哥吃得那样香甜,仿佛人间美味一般,才忍不住与他争夺,那赢了的鱼,确实格外的与众不同。”
“都过去了,快吃吧,这是你侄儿媳妇两个特意为你买的。”郁老祖道:“凡事都要往前看,今年咱们吃鱼,明年也要一起吃鱼,这样才年年有余呢。”
郁婉低头尝了一口:“这鱼好嫩呢。”
“那是自然。”郁当家颇有些郁结。方才郁婉的话明明已经证明了打小就跟他作对,抢他东西的事儿,他背上这么多年的锅也能下来了。
但作为当年骂他骂得最狠的亲爹,咋一点不心虚不内疚呢?
郁桂舟低声给郁婉解释家里头这两年在稻田里养了稻花鱼,如今这吃鱼的法子可是有不少,肉质鲜美比之河鱼也不差什么。
郁婉听她说得有趣,连陈书也边扒着饭边竖着耳朵听,郁老祖和郁言就更不必说了,一贯奉行食不言寝不语,还有谢荣,时不时也瞥头看着郁桂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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