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姑娘在舞池跳了一会儿,小琪抱着叶子芸的腰,贴得很紧,脸都贴上去了,搞得我怀疑她也变成拉拉了。叶子芸倒也很欢乐地享受着小琪的色迷迷的挑逗,偶而还做出些妩媚的扭动姿势来回应小琪。
正在这时,我无意中望见不远处的卡座里,有个高大的男生站起来,走下舞池,那个男生穿着雪白的蓝条纹t恤,一看就知道他正是前面那位羡慕嫉妒恨的跑车男。只见他贼心不死地凑近了那一对舞池姐妹花,他好象在小琪耳边说了什么,小琪又对叶子芸说了几句,很快就看见子芸松开了小琪的手,独自回到卡座里。
“怎么不跳了?”洪春雷问。
“再跳就成灯泡舞了。”子芸别有深意地向舞池里回望了一眼,又朝我挤了挤眼睛。
“某人伤心了,找不到中意的舞伴,就退而求其次呗。”她又说道。这话让洪春雷也狐疑地朝我看了看。
这个时候又换成了慢舞,只见舞池中,那个大帅哥已经抱着小琪开始耳鬓厮磨起来。看起来,这一对帅哥美女的组合在柔和的奶黄色灯光下显得格外浪漫和养眼。
我轻轻摇头,心说这就是跑车男和跑车女的浪漫故事的开端么。
在红蕃迪吧一直玩到十一点,洪春雷都快打哈欠了,倒也不是因为他不习惯夜生活,若是去桑拿或ktv什么的,相信再晚他也精神着,只是这么无聊地喝酒玩手机看钢管舞,他就没什么兴趣了。
在我看来,虽然洪春雷对他的女朋友叶子芸表面上十分亲热,但总让我隐隐觉得他并不象表面上那么爱子芸,这一晚上他主要的精力就用在玩手机上,中间跟我玩了一会儿划拳,却没有一点要跟叶子芸跳舞的意思,甚至从头到脚都没看到他对叶子芸有任何亲昵的举止。虽然叶子芸没说什么,但可以感觉到她也有些失落。
当然,跟他们两个闷葫芦情侣比起来,舞池里的那对跑车男与跑车女却是玩得十分火爆,我偶而往他们那儿望了几眼,就看到跑车男几乎将嘴巴直接贴到了小琪的脸颊上。
走的时候小琪说那个跑车男要送她回家,问我要不要顺路搭下车。
我说停在地下车库的那辆奔驰跑车怎么办?
小琪就说让它停着好了,明天她去开回来就是。
我有点犹豫,要是让小琪跟着那个帅哥走,就怕她一个把控不住就吃了亏,要是自己也跟着,我算她什么人呢?非亲非故地做个灯泡也不太妥。
最后我还是决定送洪春雷和叶子芸回去再说,人家好孬算是我的客户。
至于刘佳琪,毕竟是个成年人了,我又不是她老爸,自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和春雷子芸他们在红蕃门口等出租车时,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跑车刷的一下从身边驶过然后一个急刹,小琪从车窗里朝我丢了个飞吻出来,笑得阳光灿烂。随后这辆跑车就轰然一声飞驶而去。
我只能报之以苦笑,破碎的幻影中的跑车居然以这种方式掠过我的眼前,也不知象征着什么。
不过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这些了,只想早点回到上海的家里,静静地睡一觉,那些碎片式的影像就让它们见鬼去吧,我已经被它们折磨出神经病来了。
回到静安花苑的家后,里面一片寂静,蔡子显然已经睡了,我坐在客厅里发了一会儿呆,看着月光透过纱窗照射在阳台前的地砖上,勾画出一片洁白的轮廓,外面的汽车声依然喧嚣,但在这月光的照射下似乎有一点催眠作用,使人昏昏欲睡。
我第一次感觉到生命中竟有如此深刻的孤单,我一个坐在沙发上,感到孤独无比,这种孤独甚至使我怀疑自己还活在现实生活中。
过了很长时间才咬牙切齿地站起身来,匆忙洗了个澡,就躺到了自己床上。
那天晚上很奇怪的事发生了,如果说以前无论是看到某个人,或是进入某种幻觉状态,所看到的所有的影像都是孤立的碎片式的,那么那天晚上所做的梦却是连续的,非常完整的,具有完整的情节,甚至是完整的结局。
那天晚上,我切切实实地看到许多事情的发生,至少有三件事,形成了三个彼此关联却又截然不同的严密的不可动摇的事实。但是我不能说这些是事实,因为毕竟对我而言,我的生活真实得如同梦境一般,而我的梦境则虚幻得如同生活一样。
这到底是纯粹的梦还是现实的预演?
也许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我的眼睛超出了一般的视力范畴,而我的耳朵也超越了一般的听力范畴。过度敏感的神经系统使我从此痛苦不谌,白日梦也好,睡梦也好,都让我沉浸在现实与幻影的交织体验之中。
幸好这种奇怪的幻觉现象还没有严重影响到我的工作,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鸿雁公司的cis初期设计总算是较完美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