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浇肉这道菜我还真没听说过,不过真如我预感的那样,这道菜的风格依然是湖南式的,于其说是盐浇肉,不如说是辣汁 浇肉更适当。
我们开了九瓶啤酒,说好了每人三瓶,不能多也不能少。等三瓶喝掉两瓶的时候,我那位不争气的同学已经要掉到桌子底下去了,只有我跟王梧还象没事人似的继续喝,当然我们的话也多了起来。
我问他明明是河南人,为什么却那么喜欢湖南,还把湖南菜称作家乡菜 ?
王哥咽了口啤酒就说,因为喜欢湖南女孩子呗。
这话倒也十分坦然。
他又说,他在湖南呆过十一年,发家全在湖南长沙,十八岁就到长沙去了,在那儿爱上一个女孩,结了婚又很快离了婚,只留下美好的记忆,却并没有什么伤心的回忆。
“那怎么会离婚了,听你说起来,你还是挺喜欢那女孩的吧。”
话一出口,我就突然后悔起来,刚认识就说到人家的**了,不太好。
不过王梧的脸色却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然地说:“我喜欢人家,可人家不喜欢我嘛,结婚也是我逼的,后来就喜欢上别人了,死活都要跟我离,我有啥办法嘛。”
他说得如此轻松,倒也令我惊讶。
“兄弟你可真能喝呢,我们再开两瓶吧。”他把话题转到了酒上,于是我们把那喝得面红耳次的同学扶到我的床上躺下,又回到桌前开了四瓶啤酒。
接着我们又聊起了两人共同的行业话题广告,他说他其实不太懂广告,什么策划呀创意呀啥的,根本就搞不明白,混广告饭纯粹是不得已,看我倒好象是资深的广告专家,他是十分羡慕的,等他有朝一日把那小公司搞大些了,一定请我到上海去干一场大事业。
我心想你一做牌子的就老老实实做牌子呗,整什么大事业,不过这话可不能跟他说,只能满口答应着,声称到时候他一个电话,我立马抛下杭州的一切跟他到上海干大事。
王梧乐得笑开了花,突然就说:“你小常跟别人不一样,我早看出来了。”
我心说你看出啥来了,才见面几个小时而已。我就说:“我有啥不一样的,我就是个小市民,一点出息都没,一点远大志向都没的小市民。”
王梧收起了笑容,变得很严肃的样子,又认真地瞅着我,瞅得我有点心里发毛了,他才说:“真的,你跟别人不一样,我是说,你能做的事,别人做不到。”
这话说得我当时毛骨悚然,心里打了个突,想着这家伙到底想干嘛呢。我就假笑着说:“王哥我都说了,我才不要算命呢,你这是又想着给我露一手算命功夫吧 ?”
王梧依然非常非常严肃地说:“真的小常,我不是想给你算命,不过,唉,不一样的人生,也不见得是好事。你看,我真是喝多乱讲了,来,干一个,下回我请你来上海,你可不能推三阻四的,看不起我这小公司呐。”
我只好跟他又干了几杯,王梧甚至跟我讲起下次请我来上海,可以让我做个副总,还说要分股份给我。我一看这情况明显这家伙也喝醉了, 既然两位都醉了,只剩下我一个这么清醒和无聊,那多没意思。我就寻思着赶紧把自己也灌醉了吧。
正在这时,忽然听我那位同学腾地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嚷嚷着叫道:“走,我们去洗头。 ”
我大吃一惊,以为他要发酒疯了,赶快跑进卧室,正想将他制服,却没想到王哥也跑进来说:“好啊好啊,好久没去洗头房了,我说小常,你们旁边不就是个红灯区嘛。”
我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心想这两疯子我该拿他们怎么办呢。
在我所住的小区旁边,有一座立交桥,桥下还真有很多晚上闪红灯的发屋,都是些低级的*场所,我是不忍心带我这位好同学去的,毕竟那档次摆在那儿,都是些大妈级的恐龙,或者说是恐龙级的大妈在那儿混饭吃,我那同学好孬也算是曾经班里出了名的帅哥,岂能受此折辱。
不过,事态的发展并不以我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十分钟后我们三个就已经站到桥底下来了。
我那老同学还特兴奋,自打他在大三失恋之后就没见他有那么兴奋了,好象是关在牢中的鸟儿又上了青天,大力气 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好兄弟,我知道你很快就要结婚了,等到结了婚可就没这档子事了,趁还是自由身,放松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