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打谷场,等人都睡着了,陆际洲于黑暗中坐起来,无声无息掠出去,掠到村外一棵槐树上。
树上有人等着他:“主子,您来了。”
“姚三。”陆际洲穿着深色衣裳,停在粗壮的树枝上,跟黑夜融为一体:“边疆一行,收获如何?”
姚三说:“如主子所料,边疆早已换主。西北王投靠达子,听达子命令行事。仅今年下半年,就向达子输送一百万两白银,和好几万的人口兵士……陆续到达的流放队伍,也送过去了。青壮年充军,老人喂牲口,女人和小孩进入军帐伺候……边疆,已不是从前的边疆了……”
虽然早已料到,陆际洲还是忍不住握紧拳头,脸上现出阴狠之色:“好!很好!我姚家五代,拼死护下的边疆,竟然落入乱臣贼子之手,为达子做嫁衣裳!达子如此嚣张,让我列祖列宗情何以堪?!让死去的家人将士情何以堪?!”
此番话说完,陆际洲胸膛剧烈起伏两下,又迅速平静下来。
大仇未来,大事未了。再愤怒,再难过有何用?能伤敌人一分一毫?有这个时间伤怀,还不如一步一个脚印,将路趟出来。
他沉声吩咐:“西北王马上要迎娶江南白家的大小姐做填房。把咱们准备的厚礼献上!”
姚三拱手:“是,属下这就去办!”
“慢着!”陆际洲说:“还有一件小事,你吩咐人去办。查明银杏树是否分公树与母树,若是,将京郊一号基地的银杏树重新挪一挪,公母配对。”
姚三不可置信的看向陆际洲。
他的主子何时关心这等小事了?
陆际洲正色道:“基地二人抱的银杏树有一百多棵,多数是不结果的。挪一挪,让一半的树结果,每年至少多产五六万斤粮食!”
姚三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主子的意思。
合着银杏结果,跟人生孩子似的,讲究阴阳和谐?
他不懂就问:“主子,您从何而知?”
陆际洲:“听一个烧火丫头说的!”
姚三:“……”
就离谱!
主子的话不得不听,姚三再次拱手:“属下听令。”
“去吧。转告张掌柜,今日之事办得不错。”
陆际洲脚尖一点,消失在黑暗中。
“是!”
姚三随即也消失,大槐树静悄悄的,仿佛从来无人来过。
一夜无话,第二日凌晨继续出发。
临走之前,三堂祖母将省着没舍得吃的两个黑馍馍留下。沈三枝留了一个,吴月娘留了半个。杜若梨不好搞特殊,也留了一个。
王氏族人虎视眈眈,王老太太并不一定能守住这些东西,她们也就图个心安。
秋雨渐歇,接着是连续的晴天,杜若梨等人一路跋山涉水,于4天后的9月12这天,到达青云驿站。
青云驿站是个中等驿站,没有龙泉驿那样大的空地给流放队伍住,只能住牲口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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