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盘问一番后,杨媚儿对着白三爷摇了摇头,将杜若梨放走。
杜若梨回到牲口棚,排在她前面的杜若英母女已经将屋子收拾好,正抱着陶罐笑得欢喜:“陶罐被人翻过,香椿籽损失了一些,但不严重,只补了一小把。”
好吧!
果然越单纯的人越幸福,在这种屈辱的时候,这对母女只关心他们的香椿籽,看到种子没有什么损失,乐得什么似的。
到底是被欺负惯了,还是本性如此?杜若梨不得而知,躺下来继续睡觉。
陆际洲也在被搜查之列。
与杜若梨不同的是,他很早就知道白三的目的。
他的人一直跟着白三,听见了白三和瘦马的对话,也知道白三如何买通驿站的差役。
他一直没有行动,就是想来个黄雀在后。
因为白三要找的那个女人,他也很感兴趣。将女人争取过来,赚钱倒是其次,他还有更重要的作用。
可惜了,白三没找到这个人。官驿那边没找到,流放队伍这边也没找到。
看来是个极为狡猾的。
陆际洲下意识想起杜若梨的名字,觉得不可能,将念头甩去,让手下盯紧白三。
白三此人,控制欲强,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千方百计的要到。他不会善罢甘休,要一直找下去的,直到找到为止。他跟在后面,抢果子就好。
被算计得明明白白的白三爷,因为一无所获,怒气冲冲的回去,本想将气撒到杨媚儿身上,想到她是唯一认识那个女人的人,生生将气憋回去,吩咐身边得力的管事:“派人盯着,两边都给我派人盯着,不计一切代价!”
杨媚儿一晚上累得够呛,回屋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翌日。
大雨依旧没有停下的趋势,流放队伍不能继续在驿站停留,冒雨出发。
雨中行进得非常慢,杜若梨绕到薛锦心身边,向她打听:“白三爷是何许人?”
薛锦心冷笑:“江南首富白家的嫡出三爷,常年代表白家在外行走,精明狠辣,是个要钱不要命的玩意儿。”
“原来是首富!”杜若梨懂了:“手眼通天啊!”
“可不是么?”薛锦心嘲讽的撇撇嘴,昨晚被人一通羞辱,饶是再好脾气的她也忍不住开启毒舌模式:
“白家下一辈的嫡长女,也就是他的大侄女,马上要当西北王的侧妃了呢!江南白家,可是皇家姻亲,了不得了!只是不知道,西北王是真看上了他侄女,还是看上了白家的银子!我看八成是后者。”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难怪差役会买他们的面子!
可见权势确实好,能让人无所不能!
杜若梨想到白三的样子,八卦问道:“侄女肖叔否?”
“噗!”
薛锦心也乐了,小声说:“听人说起过,相貌很一般,竖着不长横着长。”
那不就是女版的白三爷么?
虽然不厚道,不该因为白三爷迁怒他的家人,杜若梨还是忍不住笑了。
薛锦心跟着笑,趴在杜若梨肩膀上,笑得东倒西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笑太狠的原因,薛锦心竟然“哇”的一口吐了,蹲在地上吐得眼泪汪汪。
顿时,无数双眼睛向这边看来,尤其是季同与众差役,眼里冒着狂热的,兴奋的光。
赵家众人则脸色煞白,站在原地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