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杜若梨不知道,吴月娘夜里洗衣裳鞋袜,连她的一起洗了。烤在火堆边,一夜之间烤干,第二天早上又给拿回来。
早在穿来的第二天,杜若梨就发现走山路的时候,登山鞋有暴露的风险,之后再也没穿过,改穿草鞋。是以敢随意的将鞋袜脱在外面。
第二天早上起来,面对干净的衣裳鞋袜,杜若梨满心感动。
这里的人太好太好了,点点滴滴的温暖你,照顾你。
这些温暖与照顾,让她渐渐的有了归属感,不总当自己是个外人,是个旁观者。
杜长贵等人在她醒来之前,已经回来了,此时正坐在火堆边打盹,呼噜声山响,形成一首壮观的清晨奏鸣曲。鸣得一般人不敢靠近。
夜里奔走一趟,他们到底没有找到小兰,只找到那位失足的老太太。
老太太摔到悬崖底下,身体摔成几块,早已经硬了。他们不方便带回来,就地挖了个坑,将人好好埋下。在坟包上插了一块无字木牌,等亲人有机会再来书写。
赵家集体哭了一场,小兰的母亲再次晕厥过去,到现在还未醒来。
杜若梨收拾好,李见明走过来,小声问:“杜姑娘,上次你给我的那种药,还有没有?我还想要一些。不白要,给银子的。”
杜若梨的眼神有些冷:“李大人替谁要的?”
千万别说是为季同或者其他差役要的,这些人昨晚没得到很好的治疗,发炎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不是圣母,不会给害死原身一家,一路上不停迫害犯人的人治病。没上去踩一脚,已经是她最后的温柔,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只要李见明敢开这个口,他就永久的被她拉入黑名单,不再产生关联。
李见明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赶紧摆手:“不是替别人要的,是替我自己要的。昨夜腿上拉了一个半寸深的口子,我趁人不注意,用了你给的药。今早一看,竟然不像其他人似的,肿成一个大馒头,不痛也不痒。遗憾的是,昨晚药已经用完,今天没的用了。就想问问看,你还有没有?若有,匀我一些。若没有,也没关系。今日会有人专门下山买药。”
杜若梨看他右腿单腿站立,身上有淡淡的云南白药味道和血腥味,知道他没撒谎,打开包袱,露出两个小瓷瓶:“最后两瓶,一瓶给大人,另外一瓶无论如何要留给自己。”
“那是当然,多谢你割爱。”李见明递过来一张20两面额的银票:“这些够不够?不够我再加点。”
市面上跌打损伤药的价钱在200文到2两银之间,杜姑娘祖传药效果更好,自然也更值钱。
“我也不晓得价钱几何。李大人说了算。”杜若梨接过银票,将药瓶递过去。
李见明接过药瓶,藏进袖子里,欢欢喜喜的走了。
杜若梨同样欢喜,以后想出去逛街做买卖,不需要想新的办法,跟着李见明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