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方,就是长安城数得着名号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官吏,都是带着正室夫人前来观礼赴宴。
礼奏三声,太子和新太子妃一起起身,给天地祖宗供奉香烛纸马,清茶蔬果,五谷六牲。
献礼完毕。司仪才大声宣布:“礼成!筵席开始!”
东宫的内侍和宫女便手托食盘。鱼贯而入,摆在给位大人和夫人面前的案桌上。
所有的人都席地跪坐在长形案桌后方,对着陛下的方向躬身行礼。
永昌帝挥了挥手,笑道:“各位爱卿免礼。大家慢用!”
永昌帝的话音刚落。乐声又是一变。变得更加轻快优美。
一队队身穿着薄如蝉翼的舞衣的舞娘手提花篮,踩着优美的舞步走了进来,在大殿中央的空地上载歌载舞。
酒过三巡。乐声停了下来。
太子从自己的案桌后面站起来,手里捧着一个四羊鎏金嵌银铜爵,往萧士及和杜恒霜这边的案桌走了过来。
萧士及和杜恒霜对视一眼,忙站了起来,颔首恭应。
太子来到他们的案桌前站定,手捧着四羊铜爵,语带诚恳地道:“萧爱卿,孤对不住你,专程向你致歉来了。——来,孤先干为敬,望你不要被那贱人蛊惑,心生退意。”
说得萧士及和杜恒霜都是一愣。
显德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殿外风吹树梢的声音传了进来,显得殿内更加静谧。
“萧爱卿,你是不世出的将才。俗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孤有了你,才真正明白了这句话的道理。”太子将手里铜爵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铜爵放到萧士及面前的案桌上,又道:“穆侯府的事,现已查明,是废太子妃居心叵测,故意兴风作浪,跟萧爱卿无关,跟孤也无关。真正可恨的,是在孤和萧爱卿中间挑拨离间,企图颠倒黑白的人!”说着,回头往大殿了里面又扫了一眼,对众人道:“各位放心,孤已经废了原来的太子妃,穆侯伏法,穆侯府众人被惩治,这件事就已经过去了。大家不要再提这件事,谁提这件事,就是跟孤过不去,跟父皇过不去!”字字句句都在为萧士及说话,显得他的胸襟无比宽宏。
同昨天萧士及在太极殿门口公开推卸责任,说是为太子顶缸的行径形成了鲜明对比。
众人看向萧士及和太子的目光更加复杂。
萧士及却觉得像是又被太子当众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简直无地自容至极。
那些人的目光看向他,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鄙夷,让萧士及心里郁闷异常,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太子,只好沉着脸点点头,拱手道:“太子是君,萧某是臣。您说的话,臣一定谨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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