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安王妃这才释去疑虑,心头欢喜得很。
不过,她倒是不会斥责阿汝,阿汝为王爷办事呢,若只是一个忠心的奴才,又有什么打紧的?
因此,安王的这番保证,反而让她对阿汝客气起来,甚至愿意听她的话。
阿汝则见王妃对她越发礼遇,便以为安王在安王妃面前强调过她的地位和重要,对安王也更加的忠心。
阿汝找了人去邀约曹御医出来说话。
如今支持安王的人,也多半是再朝中身居要职,这些大官往日家中若有病人,也会得圣恩去请御医,因此,和曹御医相熟的也有几个,平日偶尔也聚一下。
这一次邀请曹御医吃酒的,是狄魏明的长子狄云,被明元帝破格封为国舅爷。
本来是太后或者皇后的兄弟才能被封为国舅,可狄云三年前护驾有功,明元帝逃过一劫之后,当场就封了狄云为国舅爷。
这位国舅爷的岳母早些年得了心梗的病,便总是透过贵妃请恩典,曹御医去过几次,一来二去的,跟国舅就熟悉了起来。
如今国舅爷邀约吃酒,曹御医没有不去的道理。
不过,曹御医也不是傻子,如今安王与太子之间的暗涌浮动得厉害,他去之前,就去问了宇文皓。
宇文皓道:“你尽管去,如果席间问起喜嬷嬷的事,你便说喜嬷嬷确实得病了,但是,你没有参与医治,是太子妃亲自治疗的,且你必须说到喜嬷嬷是独立住一个院子,不许任何人进出。”
曹御医不知道喜嬷嬷得了什么病,但是太子叮嘱,肯定有他的用意,便应了下来。
与狄国舅见面之后,客气寒暄一番,便立刻上酒。
这般迅速,只一味敬酒,曹御医便留了心眼,酒过三巡,他便装出了几分醉意。
狄国舅见状,便放下了酒杯,东拉西扯地说了一下,才问道:“对了,听外面的人说往日伺候太上皇的喜嬷嬷如今到了楚王府去伺候,曹大人与她熟悉吗?”
曹御医一听果然是问喜嬷嬷的事情,便觉得太子有未卜先知之能,他点头道:“没错,喜嬷嬷确实是伺候太子妃的,下官与她偶尔也说几句话,但是算不得很熟悉。”
狄国舅呵呵笑了一下,然后又举起酒壶给他倒酒,“听说她得病了,如今可好了?”
曹御医摇头,“不知,太子妃把她关在小院子里头,不许任何人进出,便连饭菜都是从窗口放进去的。”
狄国舅一听,很是诧异,“为什么啊?这得的是什么病?竟然要关闭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莫非是得了痨症么?”
御医想了想,“也不像是痨症,没听过她怎么咳嗽的。”
“不是痨症,那是什么病啊?怎地还要关起来了呢?”狄国舅引导着半醉的曹御医,“这素来只有会传染的病才需要隔离啊。”
曹御医忽然脸色有些变了,“国舅爷这么一说,倒是让下官想起一个多月前,太子妃忽然来找下官问麻风症的事。”
狄国舅眸子一动,继续倒酒敬酒,“来,再喝一杯。”
曹御医摆摆手,“不喝了,不胜酒力了。”
狄国舅把杯子塞给他,“您这酒量没个三四斤醉不了,本国舅又不是第一遭和您吃酒,别不给面子,干了这杯。”
曹御医半推半就,便又喝了一杯。
狄国舅放下酒杯,看着曹御医问道:“那当时您可曾问过太子妃,是何人得了麻风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