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把一切手续办好,打听了县令刘保泉的喜好,栗枫却说:“你不怕被县令贴上‘贿赂’的罪名就去吧,没人拦着你送死。”
我挑了一下眉:“哦?那栗总镖头有什么好的办法?说说你知道的。”
栗枫示意我跟着他进屋,他四处张望确定没有耙耳朵才放心把门关起来。
我疑惑:“就我们两个人没必要这么谨慎吧。”
“嘘,别说话,这事我也是偶然知道的,要是被旁人知了去,你我就不能在这个地方待了。”
他说这话勾起了我的好奇:“能有什么事。”
栗枫压低声音:“这县令是在乱石县做官十三年了,听道上的兄弟说他是戴罪之身,还是皇上钦定来这里的。镖局的老东家还在的时候跟县令关系不算深交,倒也能说得上几句话。
老东家出事之前去见了县令的府邸。我是个粗人虽然不像桃掌柜会看账、算账,但镖局的武器养护,镖头、镖师、趟子手等这些的花费比之前翻了一倍,之前的仆役都被换盏了。’’
我打断他:“停,逝人已逝,我对老东家死的原因不感兴趣,你如果怀疑是县令杀的你老东家,我劝你不要管死人的事,他清官还是贪官跟我没有关系。”
“不,古来今往真正的清官少之又少,他确实做到了。之前不少县里的杂里(他世界的意思是地痞流氓扒手聚集在一起的)给他上门送礼,他不仅回绝了,还对那些人动了刑。”
我听懂了:“那你觉得应该如何?不送,我是个外乡人,无依无靠的,人家可能觉得我这个后辈太不懂事了些,送了,就是你口中说的那种下场。”
栗枫态度很强硬就是不许我去送。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三天后镖局正式开业,先准备准备吧。”
我一早起来去小桥那头的集市坐下喝点米浆,店铺老板是位生活简朴的佳婆婆,我来的次数多了她就习惯性的喊我:“贤娃还是老样子?”
我点点头:“最近生意怎么样?”
佳婆婆说:“还凑合,过几天是旺季就会好很多了。”
这个我倒是知道,再过几天就是邻国商队定期贸易的日子了,物价也会涨上几分。
我把盛满浓稠的米浆端起来送到嘴边,听见佳婆婆恭敬的喊:“县令老爷还是老样子吗?”
我把碗放下回头看到一个穿着官服的背影,刘保泉背对着我点了点头,我在想他会是什么样子?
所有人口中清正廉洁的好官会长什么样子。
他很自然的回过头来,冲我一笑,是一种很自然,很习以为常的笑容,他拿起一双筷子一手拿一只交互摩擦木筷子上突出的细小尖刺。
我喝了一口米浆,身后传来声音:“年轻人外地来的吧。”
我端着碗坐过去:“县令老爷查过我?”
他咬了一口小笼包笑起来:“这种事不需要查,眼不瞎就看得出来,听说你买了镖局那块地啊,那里死过人你知道吗?”
我用筷子不自觉的搅拌:“不知道。”
“你别紧张,我说到底也是一个百姓,不是什么豺狼虎豹,你看着还小,父母呢?”
“死了,就剩我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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