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少?冷淡的说道:“与那几个兄长相比,吾不过孑然一身,又有什么根底与他们相争?”
上阳朝闻言,不以为杵道:“君上,您忒妄自菲薄了,您的那几个兄弟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如何能与您相提并论?”
“他们都是有着自家依靠,才能稳坐一方封邑。而您则是一路披荆斩棘,不知经过了几多搓磨,才有着今时今日。”
“臣下以往常闻,家花芬芳满园,然则经受不得霜寒地冻之苦。野草扎根荒野大地,却是四季难败其根茎。”
“君上如荒野之草,看似卑微渺小,实则烧之不尽。其他几位公子就如娇花,外表娇艳动人,又能经得起几次风吹雨打?”
“哈哈哈……难得上阳公赞许,倒是让吾受宠若惊了。”
荀少?眸子开阖间,一丝丝精芒自眼睑透出,带着摄人心魄的邪异色彩。
“如今的吕国……太乱了,太乱了,各方上下其手,争相从吕国身上吞食着血肉壮大自身,这让吾很是厌恶。只是这些人的实力,非吾一人所能抗衡。”
“此时,看似吾占据了先手,但只有吾一尊武圣人级数坐镇,确实是四方中最弱的一方,两大霸主必有天人坐镇,四大诸侯也定有武圣人作为定海神针。既然他们要争相撕咬,作为最弱一方的吾,又何必插手其中,徒劳惹得几方忌惮。”
“虽然吾已经足够让他们忌惮了,但终究只是旁枝末节,他们主要的力量暂且不会投注过来。”
“毕竟,除了吾以外,还有共氏这个心腹大患没有完全覆灭。他们怎么敢轻易调动大部分力量,不怕鸡飞蛋打,后方起火吗?”
荀少?目光幽幽沉沉,看向吕国东方大地,面容似笑非笑的呢喃着:“不知道,吾的这一着乱棋,是不是让朝中诸公措手不及了呢?”
“真是想看一看,衮衮诸公又是何等脸色,想必一定会非常有趣的!”
…………
自荀少?这个始作俑者出现之后,整个吕国如脱缰野马,彻底的失去了控制。
各方封邑大夫自有拥护的公子,再由各自拥护者汇聚,形成了十数股大小势力。
荀少央举兵连破北方大邑,占据了吕国北方的大半,兵锋直指吕国东部。荀少则不甘示弱,更是调动强兵与荀少央阵前相对,大战几乎一触即发。
一时之间,诺大的吕国疆域,除了已经稳定了的南方,东、西、北三方动乱不停。
吕国西部,始安大邑!
擂鼓轰然大作,无数的甲兵冲击着高大的城墙,箭矢四处乱飞,滚木纷纷砸落,哀嚎绝望遍野。
“杀!!!”
“杀啊啊啊!!!”
无数的刀兵碰撞声,无数的喊杀焦灼声,让始安邑这座吕国西部大邑,染上了一层血红的色彩。
始安上大夫望着下方的血色,身子不住的摇晃,脸色惨白之极,只是喃喃自语着:“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以往的始安邑,怎么可能会有大军攻城。毕竟始安邑又非是南部边境,不时的会有蛮人侵犯。
始安大邑作为吕国西部的经济中心,是真正的少有战事。
然而,昔日的平和局面,只在一夜之间都变了。整个吕国都恍若陷入了疯狂之中,各方封邑大夫彼此吞并,几位封君的公子大打出手,诺大的吕国尸横遍野,尸腐气息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