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抽,陈图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的脸看,他作势再一次抓住我的手晃了一下,他的声音有点慌:“不分。”
我真是太踏马的没出息,他不过晃了一下我的手,我的心却也被晃了一下,我压制住那些快要把我弄疯的动摇,装出一副冷如仙鹤坚决到不行的样子:“我不想跟你谈了。我想结束。”
眉毛耸动了好几下,陈图盯着我看了不下三十秒,他的脚抬起来,迈开步子,干脆利落地走了。
随着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非但没有觉得轻松半分,反而犹如被重重的石头压在心口那般,闷得发慌。
失魂落魄地收回视线,我用了差不多三分钟才算是关上门,而即使我关门的动作那么慢,陈图也没有如我所愿地像以往厚着脸皮贴上来,他甚至没有再一次出现在楼道里,只给我剩下一片空荡荡的寂寥。
花了三分钟洗了我人生中最囫囵吞枣的澡出来,我握着寂静的手机,我很没出息地期待陈图给我打过来,说不要跟我分手。
事实上,我对自己的三观没产生怀疑,我很确定我刚才那顿脾气不是矫情也不是造作。
但还有另外一个事实就是,我原来对那个叫陈图的男人那么在乎。
我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那么快,又那么慢。
十分钟后,我彻底心如死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边把灯给关了。
整个空间彻底陷入黑暗中不过三秒,外面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我有个很强烈的直觉,我觉得是陈图回来了,却还是不敢确定,我用特别装逼的声音稳稳地问:“谁?”
外面,陈图捏着嗓子慢腾腾地说:“劳动节小姐你好,我这边是跪榴莲赔罪服务公司的小陈。我们公司刚才接到一位陈图先生的电话,他说他惹得他女朋友很生气,所以他特意订下我们公司最火辣的跪榴莲赔罪套餐,过来给劳动节小姐赔罪。劳动节小姐,开开门呗。”
内心百感交集,我竟然被他这番幼稚鬼的行为气笑了。
一下子忘了半个小时前,自己还像个特别有原则的演说家一样,把陈图好一顿鞭挞,我止住岔笑后,用装出来冷冰冰的声音陪着他玩幼稚鬼的游戏:“我不需要这个赔罪套餐,你请回吧。”
继续捏着嗓子,陈图说:“不不不,劳动节小姐你务必开一下门,要不然今天晚上,深圳就多了两个彻夜失眠的人。”
陈图的声音很粗狂很有磁性,他这样捏着嗓子说话,估计也没少让他受罪,这不,他这番话刚刚说完,我就听到他在门外低低骂了一句,靠捏着嗓子说话弄得蛋都疼了。
我差点噗嗤地笑了。
拼命忍住笑,我整个人贴在门上,手已经放在门栓处,却还是嘴硬:“你回去告诉那个陈图先生,他失眠就失眠,我肯定不会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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