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打出去一拳,以为能跟敌人势均力敌地干上一架,却还没开打就满盘皆输,所有的气闷在胸膛,我握着手机,浑身瑟瑟发抖。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办公桌上面的固话响了。
形同玩偶,我面无表情接起,陈正的声音传过来:“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坐在我的对面,陈正吞云吐雾,在烟雾缭绕中,他半眯起眼睛看我,语气淡然:“刚才哭过?”
被一言戳中,我略显尴尬,却厚着脸皮扯淡:“并没有。”
似乎没听到我这句扯淡,陈正语气更淡:“既然你选择躲着关起门来哭,那么就算是哭,也要适可而止,毕竟就算没人听到你的哭声看到你的眼泪,也能从你红肿的眼圈上,发现你曾经的脆弱。把真正的情绪随意展露在别人面前,无疑是把自己最软肋的一面展露,这是一件无比愚蠢的事,你最好不要做。”
尴尬更浓,我很快:“谢谢陈总提醒。”
顿了一下,我又:“请问陈总找我有什么事么?”
满是深意睥睨我数眼,陈正略显漫不经心,话题却分外跳跃:“你给小智吃的花生酱饼干,从哪儿来的?”
怔住几秒,我的手指拧成一团:“我过去的时候,它就放在梁总办公室的茶几上。”
“哦?伍经理的意思是说,小智花生过敏这事,你没有任何责任?”陈正的脸上,满是玩味。
完全捉摸不透陈正的心思,我:“陈总可否直说?”
把才抽了一半的烟按熄在烟灰缸中,陈正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毫无情绪地说:“大竞和小图,自小就有花生过敏症。引起过敏的原因,大多时候是因为身体内缺少了一种物质。这种食物过敏症,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在血缘亲近的人群中传播。还有另外一个事,那就是今天下午,我根本没有约过梁建芳过来我办公室谈事。”
我彻底僵住,觉得陈正的意思似乎呼之欲出,我又不太确定。可我不能直接地问,陈总你的意思是不是告诉我,这是梁建芳摆了我一道。
最终,我:“我还是不太懂陈总的意思。”
却不料,陈正的脸一冷:“我花了85万请你过来友漫,是让你过来成为我的左膀右臂,而不是让你给我带来麻烦。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心里面一个咯噔,我很快稳住:“陈总的意思是说,你想炒掉我是吧?”
冷哼了一声,陈正再次睥睨我:“还不算是太蠢。”
心神疲惫到了极点,我无心继续与陈正打太极:“陈总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我服从所有安排。”
又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陈正耸了耸肩:“我确实是想炒掉你。但想和实行,始终隔着一段距离。毕竟,你虽然蠢,但至少在某种层面上,你也算是为友漫作过贡献,如果要算到极致,你倒是值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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