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才问过了裴氏身边之人,奴还以为阿家今儿要继续审问郑美人或者承香殿那边的宫人并裴氏呢。”坐在马车里,采绿有些奇怪道,“五郎将此事交给了阿家固然没有给阿家期限,想来也是越快查出越好的,阿家怎么在这时候出宫?还要去那儿?”昨天元秀叫霍蔚去望仙殿把伺候裴氏的人统统提到了珠镜殿,足足审到了深夜才休憩,今儿一早就起了身,原本她们还以为元秀要速战速决,接着审问其他殿里的人,谁晓得元秀却吩咐采蓝挑了出外的衣裙,又吩咐霍蔚去备车,她要出宫,采绿故有此一说。
采蓝也有些迷惑不解,采绿说的那儿,实在被她们忘记颇有段时间了——居德坊的小宅子,因着那穆望子的清秀,又是出身教坊,许多人还以为元秀效仿平津公主,还没及笄就在外面养下了娈童取乐,只是从上回贺夷简听到了这个消息后赶过去一睹究竟,并逼着穆望子引去元秀后,因着忙碌,也因着元秀刻意,已经很久未曾去过了。
元秀半闭着眼,懒洋洋的道:“有件事情忽然想起来要问他一问。”
“阿家要问什么?”采蓝替她切好了桃肉,放在了银碟里捧着让元秀方便取食,劝说道,“奴以为那个人这样拖着总也不是件事儿,之前任秋案闹得沸沸扬扬时,奴就想劝阿家趁机处置了他,总是妨碍阿家闺誉的。”
“这个无妨。”元秀懒洋洋的道,“坊间不是有俗语说,娶妇得公主,平地买.官府?本宫难道还愁下降不成?”
采绿扑哧笑道:“阿家这样说着,可是长安那许多郎君总也不见阿家多留意哪一个,也不怪五郎会急了。”她这么说虽然是凑趣但也不无为丰淳与元秀说和之意,元秀咽下一块桃肉,冷笑着道:“虽然如此,可也不能因着宠爱了谁,便只管听着谁的话,忙忙的赶本宫出宫吧?”
“阿家又来了。”采蓝无奈的拿帕子替她擦拭了下手上的汁.液,苦笑着道,“五郎哪里是要赶阿家出宫?只是云州公主都已经与那郑家郎君把臂出行了——云州公主还那样喜欢那位郎君,总不能云州公主都下降了,阿家还要留在宫里吧?固然五郎是怎么也不会赶阿家的,可阿家自己究竟没面子呢!”
“其实奴以为那贺家郎君若不是贺之方之子,倒也配得上阿家。”采绿见元秀慢条斯理的挑着桃肉吃,心情似乎还不错,壮着胆子试探道。
元秀不置可否,采蓝见状,抿嘴笑道:“奴倒觉得韦相的郎君虽然未曾见过,想也差不到哪里去……只看宫里韦华妃便晓得,韦家郎君想是个进退有度的。”
“居德坊那边这段日子本宫都不曾过问,却不知道那穆望子上回自断一指后可曾及时寻医诊治?”元秀忽然道,“本宫可是要他好好的在那儿住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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