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剑南燕侠武功高强且极重信诺,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珠镜殿上,元秀依旧在“生死不明”,宽敞的寝殿中帐幕低垂,如今已是七月的下旬,室中自有风凉,冰盆已经不大用得上了,殿窗对开之间,常有凉风从太液池上送至,吹动薄薄的纱帐,柔柔拂动,带着帐上金铃,声音脆亮。
东平公主不在,元秀总算可以松了口气,她迫不及待的从榻上爬了起来,问方才在东平公主进来时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去的杜拂日。
“阿煌怎的问起了师父?”杜拂日有些哑然失笑,“莫非你也想习武?嗯,其实这也不难,师父尝准过我与燕郎各自收徒,所以你若有意,不妨哄一哄我,我倒不介意叫你做个开山大师姐!”
元秀轻嗔道:“我不过是好奇你与燕小郎君的性情迥然不同,又听说燕侠的武功极为高明,因此心生好奇罢了,我听说过你天生箭技上面的天赋惊人,先前观澜楼边射粉团,已知你之技艺,当初你虽然转过了身,但以你修为难道还不知道我的箭法在你面前何等可笑?又何必再提了叫我糟心?”
杜拂日听她这么说了方正了脸色,想了想道:“我与燕郎性情不同倒也不奇怪,早先我尝告诉过你我拜师的经过,燕郎虽然不是师父的亲生骨肉,然他自幼父母双双亡故,乃是师父亲手将他养大,故此对师父素来恭敬孝顺,而师父也尝为了他立誓不再有其他弟子,却在后来为叔父所算计,只得又收下了我,师父为人恩怨分明,虽然后来明知道受了叔父的算计,到底还是守了前诺,并且也未迁怒于我,然燕郎因此心疼师父,所以素来认为我名不正言不顺,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唤我师兄,而非要与我交手之后才不得不唤我的缘故之一。”
“这倒是奇怪了,上一回在高冠瀑布下的约战是你胜了,为何你先前一直不愿意接受他之邀战,偏偏要到那时候才接受?”元秀不由好奇的问。
杜拂日淡淡的笑了一笑:“当初叔父算计师父的时候燕郎年纪小,后来师父离开长安将他放到了秋十六娘那里寄养,因担心叔父对他故技重施,所以临走前特特迫着叔父以我为誓,除非燕郎遇见了生死之危,叔父才会出手助他度过难关,权当是还了当初叔父对师父的算计之仇,平素燕郎的教导全然不许叔父干涉……阿煌也知道,秋十六娘久在风月地,平康坊又靠近了东市,燕郎自幼与一干市井儿混迹,逐渐的就学了许多狡黠之道。”
元秀想起与燕九怀打交道的经历也感到了一阵的头疼,深以为然道:“燕小郎君的确狡诈成性!”
“我的实力与他其实本在伯仲之间。”杜拂日有些无奈道,“师父虽然当初收下了我本是无奈之举,但教导上面却并未偏私,师父所擅长的有两道,一是刺杀,二是箭技,我与燕郎恰好各得其一,不过传授之时,师父却是都教导过的,若不然,前几日我伏杀夏侯浮白,也不至于没动手前叫他察觉不出行迹了,同样燕郎对箭技也下过功夫,他习武的天赋其实极好,只是单论箭技,他之天赋比我却要差上一些,因着自幼对我印象不佳的缘故,燕郎到处欲胜我一头……从前他的约战我不答应,是因为他每回都要我让他一手或一足,甚至是弃用弓箭,这一战关系到师门身份,我如何肯答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