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夷简到时,燕九怀已经与元秀冰释前嫌,正自聊得兴起,才到俯仰楼下,就能够听见元秀清脆的笑声,他同时听见燕九怀的声音,双眉微微皱了皱,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引路的秋十六娘:“十六娘今日似乎有点想不开?这燕九怀重伤我长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都找他,十六娘就不怕我砸了这座俯仰楼,再追究你隐匿夜犯贺宅之罪?”
“可不是妾身故意要叫六郎难堪,可六郎也为妾身想一想!”秋十六娘盈盈道,“今日贵主没有带薛娘子同来,若再有上回那样的事情,贵主但凡伤了那么一丝半点,妾身这里,大大小小的一大家子人,可是半点活路都没有了,不能不请个可靠的人来保护贵主,说起来,这也是上回帮六郎你惹下的麻烦,贵主如今要见六郎,懒于去修政坊,却只管盯着妾身呢!”
“上次十六娘仿佛说过,燕九怀乃是擅自行动,这么说现在十六娘是要把他交给我处置了?”贺夷简淡淡道。
秋十六娘眼波流转:“妾身只是请燕郎君来保护贵主,至于六郎与燕郎君的恩怨嘛,妾身一介女流,却是不敢插手的!”
贺夷简深深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拂袖将她推了一个踉跄,举步登楼。夏侯浮白面无表情的跟在他身后,待两人都转过了弯,旁边一名小使女才敢过来扶住秋十六娘,恨恨道:“十六娘,这贺郎君好生无礼!”
“他是使君爱子,我们这些苦命人,怎么能和他比?”秋十六娘话是这么说,却带着分明的戏谑,显然是没把贺夷简的态度放在心上,格格笑着道。
楼上贺夷简也不敲门,径自直入,恰好看到燕九怀执着短匕,左手拿着一只梨,只见寒光一闪,笑嘻嘻的递到了元秀手里,元秀接住,却见梨身上一层果皮这才悄然落下,从头到尾成一线,端的是皮肉分离,无一丝一毫浪费,浑然天成般。
她目光闪闪发亮,赞道:“这是怎么练出来的?”
“也是简单,多剥人皮之后,剥果皮可简单多了!”燕九怀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说道。
元秀自是不信,笑道:“是么?那本宫回去也寻几个人练练手。”
“贵主恐怕很难练到这个地步!”燕九怀盯着她腕上的镯子,一本正经道,“所谓十年磨一剑,贵主贵人事多,哪有那么多工夫?”
元秀正要接口,却听身后传来采蓝和采绿不约而同的咳嗽,她一怔,这才看见了贺夷简带着夏侯浮白缓步而入,贺夷简今日穿着丹色交领深衣,腰束赤金描虬玉勾带,头上未带幞头,却以一支羊脂玉顶簪挽住长发,丹色是近乎赤色的艳色,更衬托出他来势汹汹,元秀都不禁为之一怔。
“贺郎君,别来无恙?”元秀已经看到了贺夷简,燕九怀五感何等敏锐?自然也装不下去,笑着转过头来,若无其事的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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