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洛这一抬头,便对上公子泾陵那黑亮黑亮的双眸。那双眼眸,宛如子夜,宛如星空,宛如无边宇宙中的黑洞,令得卫洛一对上,便移不开眼去。
不过,她这是不是惑于他眼中的深沉,而是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双眸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明亮,明亮得仿佛是夜中绽放的烟花,灿烂,夺目,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喜悦。
此时此刻,公子泾陵正用他那喜悦的,灿烂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
他盯了她一眼后,黑袍一拂,便这般施施然的在义信君和卫洛的对面坐了下来。
他就这么坐着,背向后微微一倚,俊美得宛如雕塑般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这笑容,这坐姿,有着他天生的尊贵,仿佛坐在他对面的任何人,都是他的臣属,都生来便比他矮上一截。
这是一种天生的威压。
卫洛感觉到了,她微微垂眸,同时,她身边的义信君也感觉到了,他浅浅一笑。
公子泾陵举起樽中的酒水,朝着义信君一晃,露出雪白的牙齿说道:“此番一散,不知聚期何时,请饮!”
这几个字一出,公子泾陵头一仰,樽中酒一饮而空。小搓图,卫洛的身边,义信君也把樽中的酒水一饮而空。
低下头,公子泾陵缓缓的把空酒樽放在几上。他修长的手指,在樽沿上滑动着,那深黑得灿烂的目光,则微微收敛。
这个时候,卫洛悄悄的向后移了移,她刚移了一丁点,脸上便是一阵灼热。
这真是灼热,仿佛把她置于烈日,置于火焰中的灼热。
卫洛抿紧唇,停下了动作,然后,她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抬起了头。
她一抬头,便再次对上了公子泾陵深不可测的目光。
四目相对。
公子泾陵微微垂眸,他缓缓转向义信君。
这时刻,他抚着樽沿的手指,搓动得更加频繁了。卫洛一眼瞟见,心中便猛然跳了一下:他有心事?
公子泾陵盯着义信君,略一迟疑,便开了口,他的声音低而沉,徐徐而来,“君在齐时,一切可好?”
卫洛和义信君都没有想到,他一开口问的是这句话。
义信君一怔。转眼,他便微微低头,以一种恭敬地姿势回道:“尚可。”
这种姿势,是必须的。因为义信君归根结底,是由公子泾陵府中走出去的。小搓图,不管他当时是自主求出,还是公子泾陵把他送出,在时人眼中,公子泾陵都曾是他的故主。面对故主的这种关切垂询,他的态度,必须恭敬才妥当。
得到义信君的回答后,公子泾陵再次垂眸淡笑。
他笑了笑,徐徐地说道:“刚才泾陵偶然得闻,齐侯猝死?”
轰——卫洛和义信君同时抬起头看向他!
转眼,卫洛便收回目光,嘴角抿成了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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