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鉴清照云欲晚的性格推测,言之凿凿:“她连生孩子这种最脆弱最困难的时候都不会回头,能做到一声不吭,就是因为她对你失望透顶,怎么可能随便答应你的求婚?”
温仰之闭上眼,薄唇有些失色:“那她为什么让我见孩子?”
那头的江鉴清细想了片刻:
“我觉得应该有几个缘由,一,你的财产,该给孩子的,你要划给孩子,她是在为孩子要权益,免得你以后结婚,没有了她所生子女的份,但这个可能性其实没那么大,欲晚没有这么势利。”
“二,她就算再讨厌你,都不得不承认温氏银行真的是很大的靠山,如果孩子背靠温氏,相当于找了一个永远不会倒的靠山。”
温仰之睁眼,眼中的火光已经被窗外的霓虹灯光代替,缓缓道:“三呢?”
“三、也许她现在带孩子真的很吃力,有个人和她分担一下,她会觉得轻松很多。”
他记在心里,只是觉得一切都如此迷蒙不清:“她当时那么讨厌我,还生下孩子。”
“很简单,因为她想要一个孩子,想要一个家的想法太迫切,她希望没有人疼爱她的缺憾能在孩子身上弥补,这种迫切超过了对你的抵触,所以她生下了这个孩子,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都好。”
江鉴清犹豫着补了一句:“你不是不知道,她父母双亡。”
是,温仰之清楚,她在温家其实是举步维艰,没有人是真正疼爱她的。
难怪她两年前就说想要孩子,那个时候他们才在一起三个月,也许她真的很迫切想弥补她没有家的遗憾。
另一头,云欲晚把轻轻哄睡着,自己在阳台上看月亮喝红酒。
她知道自己怀孕的第一时间,其实是想打掉的。
温仰之的孩子,她不想生下来。
她厌恶没有担当的男人。
但是第一次去做产检,医生指着B超图里的阴影说这个就是孩子。
她本来想看一眼就打掉,但是总忍不住地看了好多次。
这可是她期盼许久的孩子,
她想要的孩子。
其实她考虑过很多,独自带孩子的麻烦、困扰。
如果她是刚刚出社会、家庭普通的女孩,她毫不犹豫就会打掉。
可坦诚地说,她的父母为她积累颇多,她是富有的,她不用一边工作一边做家务一边怀着孕,被乱七八糟的琐事弄得精疲力尽。
有比利时的管家和佣人照料,她有三个很亲近的合伙人,可以作为她的紧急联系人,她有钱做产后修复,有钱请人照顾孩子,有钱供孩子得到最好的教育。
她父母的遗产足够她的父母拥有一个外孙。
她有去父留子的底气和资本,生下来孩子可以和她姓,不结婚,反而还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婆媳关系夫妻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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