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仰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依旧垂眸看着,他的眼睛很正气,剑眉星目,可眼睫毛很浓,有些妖冶邪气,眼尾都被遮出一片树林阴翳。
她羞赧:“哥哥,你看够了吗?”
他深吸一口烟,另一只手的食指抵了抵烟管弹烟灰,终于放开她的手。
他不说话,只是面对着露台外的景色,一身孑然,风吹得他睡衣衣摆翩然,人立在风中不动,笔挺如青山。
眸光一明一灭,明的是烟头的火光漠然倒映在他眼底,熄灭时是他本身的性子冷淡拒人。
云欲晚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他太高了,云欲晚的脑袋放不到他肩膀上,只能贴着他的背阔肌,略微有些弧度的挺拔腰背,靠着却有无与比拟的安全感,
“这是情侣戒吗?”
温仰之没答她,只是低头吸一口烟,薄如山烟的烟雾缭绕间,夜色更加安宁。
他终于开口:“信托还缺什么?”
说到这个,她的确有话要和他说:“其实不缺什么了,而且,我有个想法。”
“说。”他话音简洁。
她绕到他身前看着他:“我不要这个信托,太多了我拿着觉得心里不安,其实我只要知道叔叔的心意就很够了。”
温仰之将拿烟的手移开:“恐怕对他们来说不是这么回事。”
她有点疑惑:“对谁?”
而楼上,
赵琴擦着护肤品,温渭坐在沙发上,满心感慨:“阿琴,没想到你会愿意松口信托的事情,是我一直以来都把你想得太小气了。”
“虽然是她的女儿,但到底养在家里这些年。”赵琴的表情说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太难看。
温渭满腹感动。
但赵琴的想法很简单。
说到底,这笔信托是要有的。
不然到时候嫁出去,没嫁妆,联姻的亲家会怎么看?
有嫁妆就是正正经经的温家的女儿,表示温家是重视的,这个联姻关系是存在的,他们不会随随便便就放弃这个女儿,亲家也可以攀用这层联姻关系。
如果没有嫁妆,这就是一个和温氏牵连不多,甚至没什么关系的养女。
也许养女都算不上,因为不姓温。
赵琴虽然觉得这笔信托太重太多,但比起联姻关系,又好像不显得重了。
这段时间太多可以选的亲家,赵琴一时都挑糊涂,想和奢侈品牌董事联姻,又想和开地方银行的缔结亲家,再看觉得家里做通讯商的也不错。
有个女儿,一时间她竟然觉得不错。
更何况,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
楼婉仪的女儿,是应该要风风光光出嫁的。
楼下,温仰之轻压烟管,灰白虚妄的灰烬从指下抖落:“既然给你,就拿着。”
云欲晚背靠着玻璃露台的透明栏杆,露台装了底灯,她的白色睡裙下光火与夜风同坠,倒流光显得她眼眸沉静:“这笔钱太多,我实在受之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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