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欲晚瞬间尴尬得无地自容,震惊得双手压在洗手台上扑到镜子前,看自己肿涨得红彤彤的眼睛。
她的脸都羞愧涨红起来:“你刚刚怎么不和我说啊?光顾着亲我。”
温仰之在门口饶有兴致地淡笑,慢条斯理地揶揄:“谁叫我急不可耐饥渴无比,只记得要和你十八禁,甚至没看你的脸就这么着急。”
云欲晚的脸都涨红了,这的确是她刚刚的想法。
她却来不及羞耻和生气。
完了,不会破相吧?
她伸手去摸,不痛也不痒,再抬头看镜子,发现眼皮上被摸得一道道的。
她有点疑惑,低头一看,那些眼影粉竟然都在手上泛红。
是眼影,
不是她的眼睛。
云欲晚心里哀嚎。
她涂上去的时候还是很淡的粉色,氧化了居然是这么深的颜色,就和被人打肿充血了一样。
什么越夜越美丽,虚假宣传。以后再也不买这个牌子的化妆品了。
“白天鹅,怎么了?”
云欲晚的嘴角差点控制不住地上扬,却又难堪道:“我都这样了你还逗我,刚刚家里人全都看到我这么丑了。”
她控诉似地叫他:“温仰之。”
她眼带惊喜与猛然松一口气的解脱。
云欲晚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眼睛肿了。
本来她想勾引温仰之来着。
温仰之不觉意:“怎样?”
云欲晚指着自己的眼睛:“我刚刚也是这样吗?”
她刚刚还以为他真的被吸引住了,结果是因为她现在很丑,他在看她的笑话。
温仰之站在门口,高大身影挡住了走廊的顶光,逆着光,姿态慵懒地夹烟看着她,眼底似笑:
她指着自己的眼睛:“就这么丑啊。”
“不是。”他自然而然将夹烟的手伸到洗手台下,掸了掸烟灰。
云欲晚忽然又喜出望外:“真的吗?”
“是啊。”云欲晚的肩膀塌下去。
温仰之微微抬起垂落的眼皮,视线轻轻:“很在意?”
“你没有丑过。”他语气自然,没有一丝刻意,仿佛她真的这幅模样也足够勾引得他死死的。
他没再同她开玩笑,语气淡定地抚平她情绪:“刚刚没这样。”
她哭丧着脸:“这还不丑?”
温仰之不言,只是长指夹烟静静看她。
虽然她未提及,他也能感受到,她原来焦虑于他人对她的评判。
理论上,npd实际上是没有自信,那些被放大的自信都来自于他人的评价,他人哪怕有一点点赞许都会被她这个傻子放大,来抚平她自己对于环境的害怕和不安。
一旦知道外人对自己评价偏负面就可能极度焦虑。
她成年之际长期在她不熟悉且难融入的环境中,一点点错误就可能让她面临难以处理的绝境,唯有自我安慰才能让她找到存在的价值。
这些写在书本上的潜规则,此刻刻画在他的爱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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