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智尴尬地低下了头:“前天晚
头。小六告诉我他的船还有不少空位,还可以塞进我想想也就多给了他两船高值货,反正卖给谁都是卖,到了广东价钱还高一些,所以我就……本来我要告诉你地,谁知去胜利宾馆桑拿完我又忘了,对不起了,诚哥……”
“阿智。你这样做会害死人的,你知不知道这对买卖双方而言意味着什么,啊?信誉尽失啊!你……你为了这么一点点钱,把我们……把我的脸都丢净了!”罗良诚脸色青,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康宁黑着脸再次站了起来:“罗老板,我的人没说错吧?阿刚,咱们走……”
“等等!留步留步!”罗良诚急忙拦住康宁的去路,焦急地大声建议道:“你看这样好不好?阿宁。定金你也不用给我了,双倍返还的事老弟也别提,我按实际数量再减少两千万和老弟结算怎么样?”
“笑话!咱们按合同办理,货我不要了。请罗总明天将双倍返还的定金交到我公司来,否则别怪兄弟事先没说明。”康宁板着脸,丝毫不为所动。
罗良诚大急:“老弟请息怒,我折半价给你已经很难受了,要是这样我将血本无归啊!老弟体谅一下吧,我再让一步,就减三千万好了,老弟,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我们来日方长啊!”
康宁摇了摇头,叹息道:“罗总,咱们道上混的最讲究一个‘信’字,这事要是传出去可能你不介意,但别地朋友以后见面会笑话我的!唉,你说这事是怎么办的……”
“绝不会传出去!我保证!”
罗良诚就差没拍破自己平扁的胸脯了:“老弟啊。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大家出来混不都是图一个利字吗?下一批货我继续以最优惠的价格给你,希望老弟你能原谅阿智的无心之失。”
康宁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我相信罗总说到做到,为了以后的合作,这次的事情就这样揭过了。这样吧,我回头让弟兄们清点完毕就出货,争取明天下午给你结算完,这三千万我也不好意思要你地了,希望罗总以后对手下管束严一点。不要再闹出这种事情来了……阿刚,告诉弟兄们继续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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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良诚对康宁千恩万谢,就差没跪下了,康宁则苦笑着直摇头。阿刚打完电话后告诉康宁:“好在阿彪没有退掉那些船和工人,否则就麻烦了。”
罗良诚舒了口气,恭送康宁和阿刚提着定金离开。
待康宁乘坐的车子消失不见,恼羞成怒的罗良诚大步返回楼上办公室,对准阿智的肚子就是一脚,把瘦小地阿智踹了个四脚朝天:
“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那点小钱?差一点就误了老子的大事!你……还不下去把车子开出来……你还想留在这里打滚是吗?阿添,你去开车跟我回河内,留这鸟人在这里善后!”
本来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阿智听了这话,立刻就像根短小的弹簧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一面跑出大门,一面高声叫道:“我去我去……诚哥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看着阿智冲下楼梯,罗良诚只能向留下善后的阿添详细交待一些注意事项,并许诺到了比利时,一定会多份给阿添三千万。
阿添心里总是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但又理不出个头绪来,只能心情复杂地送火急火燎的罗良诚下楼上车连夜离去,自己不放心仓库的出货,也驾车赶往保税仓。
罗良诚坐在副驾驶位上,还在一路生闷气,车里气氛压抑得吓人。
开出十五公里处地越南检查站之后,冷静下来的阿智觉得整件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当天要不是小六指着空仓位引诱他,他也不会擅自作主增加出货量。
小六和康宁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阿智就这样一边开车上坡,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
爬行数公里将车小心开上坡顶,就在阿智抓住脑海中即将一闪而过的思路之时,突然现前方坡顶拐弯处似乎出现异状:道路中间一个身穿绿色衣裤、头戴越南宽沿帽的汉子,正在吃力地企图搬开路中地大石头。
有点像越南退役军人的汉子看到阿智开车在自己身边停下,连忙挥了挥手示意车上的人下来帮忙。
阿智无奈之下,只好放下丰田车的车窗,伸出头用蹩脚的越南话大声问道:“阿哥,怎么回事啊?”
越南汉子停下来走向车窗外,阿智突然认出了他,惊讶地大声叫起来:“阿均?你怎么在这儿?”
阿均咬着牙掏出腰间的黑星手枪,定在魂飞魄散的阿智眉心上:“呸!你们也有今天!”
“阿均你别乱来……”
“呯——呯——”
两声枪声在寂静的群山中回荡,阿均看了一眼车内脑浆飞溅、仍然双目圆睁的罗良诚,再看了一眼一只眼珠突出死状诡异的阿智,向车里吐了一口浓痰,快搬开路上地石头,将上身从车窗探进去,松掉了手刹。
他迅扳动方向盘,让徐徐后退的丰田车滑向悬崖,再给缓慢退后的车头用力地来上了一脚,丰田车转眼间翻下六十多米深的悬崖,一连串沉重的撞击声震动峡谷,经久不绝。
检查站的越南边防官兵听到枪声,迅驾车赶来,阿均看着山脚快赶来的军用吉普车雪亮的灯光微微一笑,拍了拍手再次窜进路边,顺着山道向大海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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