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正诧异见,便听屋顶上有人高声叫嚷:“有人闯入,有人偷袭。”
王源的头都快炸了开来,没想到忙活了半天还是白忙活了,屋顶上还有一人,刚才公孙兰没发现他,他也没发现公孙兰。这会子不知从哪冒出来了。
公孙兰伸手拔出红衫卫脑门上的羽箭,身子后撤甩手将羽箭射出,就听啊的一声惨叫,屋顶上那敌人滚落屋脊,重重摔在地上。但与此同时,宅子里喊声大作,几乎整座宅院的敌人都已经知道有人偷袭的消息。
于大宝和崔龙江惊慌问道:“尊上,怎么办?”
王源咬牙道:“看来只能硬冲了,你二人带人猛冲,我公孙大哥绕往前院,你们吸引住他们的人手,我们绕后攻击伺机救人。”
于大宝和崔龙江暴喝一声,挥手带着十名衫卫冲向院墙纷纷翻进墙头,但听得里边脚步声喊叫声乱作一团,片刻后兵刃交击之声也传了出来。
王源无暇多想,和公孙兰两人迅速绕往前院,直接翻越院墙落在院子里,只见正门出七八名士兵正挤在门口举着灯笼四下的照亮,显然对方也不是傻瓜,并没有因为后院敌袭便全部去后院,前面也还是留了人手。
此刻别无他法,只能冲过去解决了他们,王源抽刀在手,一言不发的冲向门口。几名士兵猛见黑暗里冲出一个黑衣人惊慌的大叫,手中刀剑哐啷作响指向王源。待看清楚只他一人后,两名士兵竟下了台阶迎了上来。
猛然间,王源身边劲风飒飒,一道黑影后发先至,眨眼间便到了王源身前,噗噗两声闷响,冲上来的两名士兵捂着喉咙缓缓倒地。门口剩下的几名士兵惊骇喊叫,但见杀人者冲上台阶,手中剑光闪烁,瞬间又砍伤两人。其余士兵乱七八糟的挥动兵刃乱砍,这才逼得那黑影后退几步站在阶下没砍中他们的要害。
王源也赶到了台阶下,见公孙兰以一身敌数人,冲上去帮忙。手中钢刀有模有样,有公孙兰为钳制,士兵们根本无暇顾及王源,被王源咔咔两刀,砍翻了两名士兵。公孙兰也好想刻意的为王源做嫁衣裳一般,总是迫的对方无暇顾及王源的攻击,让王源砍杀得手。
王源砍瓜切菜一般砍的兴起,对方士兵一一倒下,门口七八人只剩下一个站在门里的,王源想也不想一刀兜头砍去,只见那士兵举刀一撩,王源只觉一股大力涌上手臂,手中钢刀脱手飞出。同时见对方的脚已经踹到了自己胸腹之间,忙身子扭动避开这一脚,但见对方一脚踹中门框,顿时咔擦一声门框被踹断数截木屑四处乱飞。
“大胆贼寇,还不乖乖受死。”对面那士兵发出怒吼声。
王源愣了愣,他听出了是谁了,正是相府十虎之一的田斌田老八,原来杨慎矜竟然如此小心,晚间分配随从的十虎中的一人守在这里,足见其精细。想想也好理解,控制李邕的最大筹码便是他的家人,自然是要小心为上。
公孙兰在身后低声道:“你不是他对手,交给我,你去后宅救人。”
王源点头,公孙兰冲上前来,举剑挡住田斌,让王源从斜刺里冲入屋内。田斌本想拦住王源,但眼见公孙兰刺出一件既凶又疾,知道对手非同小可,只得凝神与之对抗,眼睁睁看着王源从身边溜走。
王源捡了一把刀在手,出了前厅后门沿着青石小径往二进猛冲,二进门廊处也有数名士兵把守,见王源冲来纷纷呵斥叫嚷。王源也不啰嗦,举刀冲上,第一次生死相搏固然心中没底,但毕竟学过不少招式,和士兵们数招一过便知道自己的武技比对方高处太多。当下胆气立壮,刀光赫赫指东打西倒也游刃有余。
片刻后,一名士兵被砍中大腿倒地,王源横刀一拖,那士兵脖子上飚出血来,其余两名围攻的士兵吓得大叫,忽然同时转身便跑。王源也不追赶,朝二进宅院里冲去。到了院子里,听的几间黑洞洞的屋子里传来孩童哭泣之声,于是提了只火把纵身来到廊下,抬脚踹开其中一间的屋门。
火把照耀之下,屋子里老老少少十几人正惊慌失措的躲在屋角,惊骇的看着自己。
“你们是李邕李太守的家人么?”王源喝道。
众人无一敢出声,王源跺脚道:“快说你们是不是,时间紧迫,陈老夫人在么?我是受李太守所托来救他家人的。你们若不脱困,李太守便要为人所要挟干出遗臭万年之事了,你们到底是也不是?”
众人面面相觑,猛然间,一个平静的声音在人群后方响起:“老身便是李邕之妻陈氏,你真是我家夫君托付来救我等的么?”
众人微微闪开身形,但见一名白发老妪正坐在一张凳子上,身着布衣,面色从容的看着王源。
王源上前拱手道:“陈老夫人,本人确实受李太守所托。敢问陈老夫人可有一只飞鹤银簪么?李太守说那是很久以前赠给老夫人的物件。”
陈老夫人缓缓伸手,从发髻上取出一只银簪来,王源借着火把的光亮细看,但见那银簪年代古老已经磨得发黑,但一只白鹤栩栩如生展翅欲飞,打造的甚是精致。看来此人正是李邕的夫人陈氏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