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刃将军,我剑南节度使鲜于大帅的信上已经表明了态度,相信你们只是受阁罗凤蛊惑蒙蔽,而非执意于我大唐为敌,故而信上只要求你们即刻退出我大唐疆界之外,余事不论,保持中立。我大唐也只是要惩罚南诏小国背信弃义,并未有吞并之心。请将军将此意禀报贵国赞普,重新考虑此次兴兵之举。仅此而已,望祈三思而行之,不可冲动行事。”王源站起身来朗声道。
铁刃西诺罗眉头紧皱,双目转动不停,忽然起身哈哈笑道:“王使者,说了这么半天不就是要我退兵么?你想想这可能么?我大军劳师而来,粮草吃了一大堆,马匹骆驼损失了上千匹,难道便这个轻易的离去?你们的算盘打得未免太轻松了些。”
王源道:“你想敲竹杠么?你们的损失是你们自己找的,跟我大唐可没干系。大唐不会弥补你们的损失。我们只是请铁刃将军传个话而已,请将军立刻派人将我方立场禀报贵国赞普,这样的军国大事,你是做不得主的。”
铁刃西诺罗大怒道:“大胆,我做不得主么?信不信我即刻挥军攻下嶲州,杀的你们片甲不留?”
王源冷声道:“大话谁都会说,但做起来却是另外一回事了。铁刃将军明知这是个泥潭却硬要往里钻,我也没办法。只能说你们在玩火了。”
铁刃西诺罗大喝道:“伶牙俐齿之徒,你们唐朝都是些善于诡辩之人,我可不听你们那一套。你花言巧语半天,无非是害怕我大军攻下嶲州罢了。本将军知道你们的主力在曲州被牵制,本将军一旦下令,旦夕之间嶲州可破,更可直捣成都。”
王源呵呵冷笑道:“你要这么说话,我和你无话可谈。你虽莽撞无知,但我相信贵国有明辨事理之人。听闻贵国大宰相倚祥叶乐携金冠锦袍、金宝带和驼马等物前来慰问阁罗凤,并同阁罗凤定下兄弟之盟。我知道倚祥叶乐大宰相就在此军之中,此来也是我鲜于大帅要求我见倚祥叶乐大宰相的,并非同你商议。请铁刃蒋娟请大宰相出来说话,我与你说不通。”
铁刃西诺罗大怒道:“你这是在当面的羞辱我,来人,砍了这两个唐狗的首级,派人丢到嶲州城里去。”
左右数名将领呼喝上前,弯刀纷纷出鞘,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公孙兰伸手抚向腰间,王源忙眼神阻止,笑道:“我二人来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杀了我们两个便等同于向我大唐正式宣战,那倒也干脆利落。不过临死前我要忠告铁刃将军一句,这个责任你是担负不起的,今日我人头落地,他日便是你人头落地。你以为嶲州唾手可得么?我告诉你,陇右三万兵马正疾驰增援,今晚便抵达嶲州。你自认为半日时间能拿下嶲州么?三万援兵一旦抵达,你们想撤都来不及。我鲜于大帅正是不想因为南诏小国而将两国之间的关系陷入全面敌对,这才命我二人前来出使。杀了我,我怕你回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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