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次玄宗都在这丛牡丹花前伤心落泪,感怀万千,也会让自己心情变得阴郁。但他还是每天来花坛边呆坐,因为除了这些回忆,他又能有什么事可做呢?美好的回忆虽然带给自己无尽的伤感,但在回忆的时候,起码自己还能重温昔日的美好,带给自己些许的慰藉。
今日,玄宗坐在花前想起的是李白进宫作诗的那一次。那李太白喝醉了酒,硬是逼着高力士帮他脱靴子。力士当时的神态差点让自己笑破了肚子。这李白当真是狂傲之徒,不过他的诗文写的是真的好。清平调三首写的雍容华美,给贵妃写诗的人那么多,唯独这三首写的最好。
一想起清平调,玄宗又想起了后来王源为清平调谱的新曲来。这王源也是真的有才学,太白的词经他谱曲之后美轮美奂,简直珠联璧合。可惜这个人太难以捉摸,现在成了大唐最让人忌惮的一个眼中钉肉中刺,将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那曲子谱的确实好。玄宗想着这些,嘴巴里不觉哼哼起王源谱曲的清平调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沉浸在回忆之中的玄宗忽然被廊下的脚步声惊醒,转过头去看时,见贴身内侍张德全正匆匆沿着廊下行来。玄宗见他走路的样子甚是急促,忙站起身来。
“太上皇,太上皇,王源韦见素他们在外求见。”张德全来到小木亭中,蹬蹬蹬的下了亭子,不待玄宗问话,便急忙回禀道。
玄宗一愣,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皱眉道:“你说的是王源么?”
“是王相国。”张德全忙道。
“快请他们进来。”玄宗大声道。
内侍吓了一跳,这么多天来还没见太上皇这么大声的说话,震得耳朵都有些嗡嗡作响。
“遵旨,奴婢这便去传。”内侍转身便走。
“慢着。”玄宗又叫道。
“太上皇还有何旨意?”
“张德全,你瞧瞧,朕的样子,还可见客么?”玄宗整理着衣物,摸了摸发髻道。
“太上皇,就是脸色不太好,发髻嘛有些松散。头上的簪子也有些旧了。衣服也有些皱。”张德全一口气说出了一大堆缺点,他还没敢说玄宗的眼角还有白色污浊之物,还没敢说玄宗的衣服穿在身上空落落的像个吊死鬼,这其实是他心里一直嘀咕的地方。
“那还不替朕宽衣装扮?换个簪子,就换朕五十大寿时,西域诸国进贡给朕的金龙簪。给朕换上新黄袍。”玄宗忙道。
“是是,奴婢立刻替陛下整扮。”张德全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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