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司徒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地道:“先前早就劝过你,就算不娶媳妇儿,好歹也要找个姑娘练一练。瞧瞧你而今这愣头青的模样,可千万别被北疆的军士们瞧见,这也忒丢人了。”
秦烈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秦烈走了,清雅总算寻了机会登上了宝钦的马车,一进门,尚未来得及抱怨秦修的蛮横霸道,就听见宝钦惊讶的声音,“清雅,你来了?唔,这个梅子酸得很,上回不是还有种甜的,你塞哪里去了?”她居然已经起了身,把榻边的小抽屉翻得一团乱遭。
清雅赶紧把甜梅子给她找了出来,宝钦塞了一颗进嘴里,立刻满足了,闭上眼睛道:“我困得厉害,先睡会儿,到了地儿你再唤我起来。”说罢,一转身就睡了过去,却是半点说话的机会都没给清雅。
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清雅一直守在边上,瞧见她睁眼,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小声道:“公主,您可真不能再这样装傻了。”
宝钦斜着眼睛看她,不说话。
“您虽说自幼当做男儿养大,可到底还是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清雅苦口婆心地劝她,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语气坦然又真诚。
宝钦粥起眉头,疑惑地问:“你想劝我嫁给秦烈?”
清雅都快哭了,又气又急地道:“您都瞎猜什么呢?这三殿下他是秦国人,您若是正经七公主也就罢了,可您这身份,早晚有一天要穿帮的,到时候可要如何是好?再说,这三爷有什么好,整日板着脸,连个笑模样都没有,若是嫁了他,您得多难受。”
宝钦愈加地不明白了,狐疑地盯着清雅的脸,一会儿又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难道你觉得秦修更好?”说着,连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咧着嘴道:“秦修就算了,他那性子,做做兄弟也就罢了,哪里能一起过日子的。”更何况,他们到底曾经敌对过,就算而今秦郑交好,可难保哪一天不会又打起来,到时候,他们俩又要如何自处?
“您就没想过大爷吗?”清雅气急败坏地道,亏得是在马车里,她生怕被人听见才压低了嗓门儿,若是还在行宫,只怕都要激动得朝宝钦大声吼起来了,“大爷他对您如此用心,便是隔着千山万水也要过来看您一眼,您怎么就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呢?”
大师兄……宝钦的心里有暖流涌过。钟父还在世的时候,最看中的也是他,无论是人品还是家世,大师兄都是她未来夫婿的上佳人选。可是,她早已不是钟家的小姐了,而师兄,却依旧是梁家嫡出的少年郎。
不说她而今已是罪臣的身份,就算是大师兄有本事给她翻了案,她依旧只能是钟小将军。就算是她恢复了女儿身,堂堂梁家嫡出的子弟,又怎能娶个曾经抛头露面,与男人混迹一处的女子为妻。毕竟,那里是郑国,不是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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