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这么说了,秦烈也不好再反对,只得沉着脸又将衣服塞了回去,尔后上了驴,便一直握着宝钦的手,无能如何也不肯松开。
他二人这般亲亲热热的,九斤只当没瞧见,偏生老爷子却是跟司徒一样的性子,时不时地便要笑话他们两句。秦烈自是混不在意,就连宝钦也是老神在在,丝毫没有半点羞怯之色。老爷子说了几次,便没了兴致。
进山后的路果然难走,这些毛驴又未经训练过,驮的东西也多,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好几次都险些没把宝钦从驴背上要晃下来。也亏得秦烈一直在旁边守着,每每她开始重心不稳了,他便用手托住,生生地将她推回去。
越往里走,山里便越发地冷。也亏得宝钦穿得多,加上时不时地喝口烈酒暖暖胃,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走不多久,他们便寻了处避风的山脚歇息。若是平日里进山倒也罢了,可而今四下里一片雪白,连枯木树枝也找不到,更不用说生火了。无奈之下,只得胡乱地吃了些肉干和冷馒头,又吃了几口雪,才算把肚子给填饱了。
秦烈和九斤倒也罢了,他们常年在军中,什么苦日子没有经历过,可宝钦到底是个女儿家,身体又不好,秦烈如何舍得她跟着遭这样的罪。一时间,心里便有些难过,看着宝钦的眼神便带了些自责。
宝钦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异样,略微想了想,便猜出了他的意思,遂笑道:“以前我在西北军中的时候,伙食还没这么好呢。你若是觉得亏待了我,等回了京城,再好好弥补就是。旁的我都不要,上回听司徒说,你烤得羊格外美味,赶明儿我们偷偷出京,你给我烤一头。”
一旁的老爷子“哈哈”大笑,插话道:“你这宝丫头才多大的肚子,让人烤一只羊,何年何月才吃得完。不如到时候把老夫也叫上,老头子旁的不行,肚子却大,保管一个人就能吃一半。”
九斤急道:“公主跟三爷好好说话呢,老爷子您这是捣什么乱。想吃羊肉,让司徒大人给您烤去!”
老爷子恼道:“司徒那混小子哪里会烤肉,炒个青菜都能把厨房给烧了。要不,我能那么早就把他给赶下山?”
众人顿时笑起来。
气氛很快轻松起来,大家填饱了肚子,又歇了一会儿,便又继续上了路。
路上没有人,动物却是不少,时不时会遇到一两只出来觅食的傻袍子,愣愣地瞧着他们,一动也不动。九斤看着手里一阵发痒,好几次都弓都拉开了,又被秦烈又喝住,道:“杀了它们做什么,这会儿又没法吃,岂不是还多造了一份杀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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