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心头有些酸,苍木的路程很孤单,她却移情别恋了。
手在下巴上一掠,已经满掌泪痕,只愿姣姣能够待他好一些。
谁也管不了谁的路长路短,每个人不过是过自己的日子罢了。
十七离开苍木,等感觉脸上没有了泪痕了,才回到小毡包前。
雪山远渺,青草广阔。
夏泠正在门前陪着豆豆一起玩兔子。
他青衫寥落,头发丝丝在风中飘扬,十七停下脚步,想端详一下他过去的模样。这应该就是夏泠老来的模样吧?如果他真到了那一天,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般白发黑肤?
十七忽然淡淡地想:不知道到了那时候,在他身边陪着他的人,究竟是谁呢?
十七绕过去,看到那兔子看见夏泠便瑟瑟发抖。
夏泠只当未曾看到赵十七,一边捏着兔子的小腿,一边在对豆豆说话:“越是见什么东西怕,越要将其设身处地入情入景予以锻炼。比方说恐水的最好学会游泳,恐高的要多去登高。这兔子性子野,见人怕,便应当与它多加亲近。”
兔子低头蜷身,努力避免他抚摸的魔掌。
夏泠犹觉得这兔子与他“亲近”得还不够,又将那兔子抱近些:“豆豆,兔子身体柔软,你的手须这般托住兔臀,这只手顺着它的耳朵摸到后面……”豆豆模仿着他的动作学习抱兔子,可怜的兔子在他的手掌下,害怕得直翻兔眼,快要昏过去了。
十七怕吓死了那兔子,便上前一把揪住兔耳朵:“你别碰它!”他再如此抚弄那兔子,兔子还有命在吗?
谁知,那兔子前晚正是被他们两个人同时“压”坏的,它并不只害怕夏泠一个人。
兔子回头一看,两个罪魁祸首都已齐全,兔子腿一蹬,昏死过去。
豆豆“啊”了一声,十七抬头想跟夏泠来一个面面相觑,可是夏泠的表情好生难看。本来就扮了个黑脸的老头,此时越发如同一尊黑脸菩萨了。
三个人守着一只昏死的兔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泠哼了一声,责怪赵十七:“你过来做什么?”
十七觉得分明那兔子是被他吓坏了,不由也责怪夏泠:“你明知那只兔子见人怕,还要吓唬它,兔子被搞坏了,豆豆会不高兴的。”十七还挺爱怜地看着那只兔子。
夏泠转过身不理会他们了:“它是见你口是心非的,这才气昏过去的。”
“我哪里口是心非了?有你这般捏兔子的吗?好兔子都被你捏死了。”十七将兔子往豆豆怀中一放,跟着过去了。
“你跟来做什么?”夏泠臭着脸。
“这是我的家,我哪里都可以去!”十七在篝火旁坐下,看夏泠僵在毡包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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