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苍木在说什么?”夏泠冷冰冰道。
“我不告诉你。”十七很得意,他终于也有一件事情无法把握了。
“哼!”夏泠摔帘而入。
十七没趣了,正要站起来也入毡包拿米做饭,却几乎和夏泠撞了个满怀。只见夏泠手中一只铁锅,赫然里面有一层雪白的米粒。
“你……你,打算做饭?”十七很意外,无所不能的夏公子平日里要么带着下人出来,要么就吃赵十七的软饭,如果什么都没有,他就……什么也不吃。
——从未见过他做饭。
“用午膳的时辰到了,不做饭做甚?”夏泠推开她,向着毡包边的清河走去。
“你会做吗?”十七好奇了,“用篝火做饭很困难的。”
夏泠不理睬她,挽起袖子蹲下身,在溪水边开始洗米。
十七在他身边蹲下,他的手臂也涂了易容膏,颜色深深的。平时藏在袖子不觉得,此时看起来手形修长秀美。
十七逗他:“这块地是苍木圈给我的,说此处有清河,比较便于汲水。”
夏泠继续洗米,他比较喜爱干净,又不懂得洗米,只知道将那米一颗颗搓洗着,手指捏米的动作灵活得叫人心动。
十七不由有了不好的联想,很想把他闹得生气一些。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些米是苍木给我送来的,说我喜欢吃米饭,所以……”
“赵十七!”夏泠停下淘米的手。
十七说:“我说的事实嘛,你真不要听我们之间说了什么吗?”
夏泠站起来回到篝火旁,他用铁线穿起那锅子,搁到篝火上去。
十七懒洋洋跟在他后面,故意等到铁丝烫了,方道:“铁丝太短了啊,这样连米都煮不熟。”夏泠忍住烫,将铁丝重新穿过:“以后你爱上哪里上哪里,你不在的时候我会煮饭给豆豆吃的。”
夏泠浑身都是老头儿装扮,还摆出当初美貌大叔的飘逸举止来,这个形象显得分外可笑。让十七有些想念了那个在岚京的他。十七说:“真是的,对着一个老头儿,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只想叫你一声爷爷。”
“你爱叫什么叫什么。” 夏公子是相当的别扭啊。
“你什么时候能够卸去易容膏,给我再看看你从前的模样?”
“你休想。”夏公子此时的说话模样活像一个惨遭调戏的小媳妇。
十七笑了出来:“夏公子,你跟我如此说话一辈子么?”
篝火很旺,铁锅里头的水已经开始沸滚了,夏泠拿了一枚木奶勺,在里头有模有样地搅拌起来,他的动作中带着一点韵律,跟打太极拳似的。
十七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我们相处那么久,我还不曾见过你做饭呢,今天可算开了眼了。”
夏泠拿着木盖子盖上,垂眸等着饭熟。
十七看到那兔子在豆豆脚边悠悠醒转,豆豆拍着兔子头,嘴里哑哑地不知道说着什么。
煮饭的炊烟在毡包边,白雾弥漫。
如果配合上喷香的米饭味,倒也不失为一种宁谧之美。
可惜——
“哎呀,焦味儿。”十七叫了起来。
夏泠并不为其的大惊小怪所动。
他镇定自若地将木盖打开,看一看饭锅上面的一层米还雪白;盖上盖子镇定自若地将滚烫的铁锅端下来:“豆豆,吃饭了。”为了显示自己良好的煮饭技艺,他镇定自若地说:“豆豆,底下可能有些焦,我给你盛面上的米饭。”
仿佛将赵十七视若无物,他给豆豆掠了一层米饭,倒了汤递给豆豆吃。豆豆也饿了,埋头扒饭,第一口便定住了。
夏泠关切地问:“怎么了?”
豆豆开始往外吐米粒儿,小脸皱成一团儿。
夏泠摸不着头脑了:“我已把石子都挑干净了,这米还有石子嘛?”还抱怨,“何处弄来的米,如此品质!”
豆豆摇摇头,将饭碗递还给他。
十七跑到饭锅前,那奶勺子一扒拉:“爷爷,你煮了一锅好三鲜饭,上一层还未熟,中间的干了,下面的都成焦炭了……”
夏泠愤然夺过她的奶勺子。
十七望着他,哈哈大笑:这个男人有什么好?吃别人的时候挑三拣四,自己却什么也不会干。稍微给他一点不快活,他还使起了小性子!
十七说:“还是我来煮饭吧。”她拿起葫芦瓢在饭锅里加入几勺水,“已经煮僵了,只能熬粥。”
“过几日是羌零族的穆沁尔夏日会,你陪不陪我去?”十七诱惑他,“很热闹的,好多男人。”
夏泠冷冷地看着她。
十七给他一个忙碌的背影,向毡包走去:“哎呀,要快些把姣姣给我的新衣裳去取出来。打扮得漂亮一些,说不定便会有人给我唱月亮歌……”
背后一紧,十七一个头都埋进了衣服堆中。
她艰难地抬起头:“要被你压得断气了……”
“说!苍木亲了你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