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净房的时候水雾弥漫,再加上沈南乔心系他的伤势,所以压根顾不得细看。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未来得及完全擦干的头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锁骨滚落,一路蜿蜒至玉白的胸口,最后没入更深的地方。
宁肃平静抬眼,刚好对上沈南乔的眸子,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泛着细碎水光,沈南乔感觉手指下那方寸之地陡然变得滚烫起来。
就听耳畔传来他无奈的叹气。
“你还想看多久?”
沈南乔没有了刚刚的惊慌失措,她不紧不慢收回细白的手指,面上也看不出什么窘迫神色。
“你自己没把衣服穿好,这么大人了,穿个衣服还这么慢,哪能怪别人看你呢?”
宁肃被这一连串的诘问搞得想笑,小姑娘明显是慌了,却还强撑着故作镇定。
明明是她不妥在先,这眼下反而倒打一耙,想借此给自己点运气。
宁肃强忍着没拆穿她,自顾自把没拉好的那一侧衣服拉紧。
沈南乔心里没来由喟叹一声,直觉可惜,她别过头,故意看向窗外,想掩饰这一刻的遗憾。
外面夜幕低垂,寒风凛冽,愈发显得屋内暖意融融,原本就有些烧灼的脸蛋愈发**起来。
“你刚刚是说九王爷有叛国嫌疑?”
强自拉回理智,她刻意将话题又转回到刚刚讨论的内容。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宁肃将刚刚那封密报放到烛火之上,看着墨字一点一点被燃烧殆尽,这才拍了拍手,将视线落在沈南乔莹润的小脸上。
沈南乔眉头不由自主蹙了起来。
前世并没有听说九王爷造反一事,但鞑子确实在这个时节派人进宫朝圣,当时宴请大小官员家眷,沈静怡还跟皇后一起操持了这场饮宴。
而自己也在受邀之列。
席间倒也没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但是鞑子使者带了和亲公主,饮宴之间多有挑衅,两方的贵女为此还切磋了一下各种技艺。
想到这个,她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倒把宁肃吓了一跳。
“他叛国就让他叛,你没必要惊慌至此吧?”
沈南乔急急回头。
“那倒不是,我是忽然想起来,在那个预知梦里头,这场迎接使臣的宴席是沈静怡操办的!”
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呢,沈静怡若是前世就跟九王妃勾结,那么完全可以借这场宴席做手脚的。
难怪最后小太子登基之后,跟鞑子那边往来不断,而且粮食布匹战马源源供给,十有**从这一次宴请外臣开始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因为前世小太子娶得就是林静姝,照样没有成为太后笼络的人选。
所以太后若是暗度陈仓,一方面不动声色稳住后宫,一方面跟九王爷夫妇里勾外结……
那么在宁肃被杀之后,下一个死的就会是太子啊!
只是前世她没有熬到那个时候,所以无从得知最后的结局,但是从眼下种种情况判断,应该**不离十。
毕竟失去宁肃的必有,太子根本不可能是太后一党的对手。
宁肃正了神色,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外头之后,这才压低声音道。
“沈静怡?她哪有这种资格?”
沈南乔自然不能跟他细说前世种种,于是言简意赅总结道。
“太后和九王妃近来颇为器重她,而她昔日在沈家的时候就经常耍些小聪明,所以操办宴席于她而言并非难事,我上次不是也跟着皇后一起办宴了吗?”
宁肃冷哼一声。
“她如何跟你比?”
沈南乔掩下心头泛起丝丝缕缕的甜,故作正色接口。
“确实不能。”
夫妇二人相识一眼,彼此眼波流动,有些难以言说的默契在里头。
宁肃率先别开眼,强行导入正题。
“以她眼下的身份,是断断上不了大雅之堂的。”
哪怕宁子昱娶她做了平妻,但眼下没有世子夫人头衔加持,她甚至都没资格参加宫宴。
沈南乔抬眸笑了笑。
“世子头衔是太后褫夺的,还回来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最重要的是,即便她不能亲自上,也可以给九王妃支招。”
九王妃的身份足够,再加上前一次是皇后主持,这一次太后若是赏九王妃这个脸,便是明帝也说不出什么来。
毕竟后宫此时还是太后的天下。
宁肃微微挑眉,眼里浮现几许好奇,粉团子既然把话说出口,自然是有想法的。
“你有什么应对之策?”
沈南乔略略回忆了一下前世切磋的内容,胸有成竹笑了笑。
“没什么应对之策,到时候去吃席就是了。”
宁肃默然。
粉团子不是喜欢卖关子的性格,她不肯说,要么是还没有准备好,要么就是准备得太好,好到不需要他插手。
思及至此,他微微颔首。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沈南乔略一沉吟。
“还得烦你借个人。”
宁肃撑着太阳穴,他这些日子虽然少不了各种操劳,但若是抽点时间给粉团子帮帮忙,也未尝不可。
正待开口说自己可以随叫随到的时候,就听沈南乔开口道。
“你得把流云借我两日。”
小剧场
宁肃:我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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