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有客登门,不都是喝过一杯茶再问来意啊。
若是老爷子知道他们的想法,定然要唾他们一口。
登门做客谁空手来啊,谁不提前打个招呼啊。
倒不是邰家贪图那点儿子东西,实在是一次次被打破了出行计划,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
姓岳的男子干咳一声,应道,“老爷子快人快语,我们也就不绕圈子了。实在是昨日在城里听人家说起,邰家开了羊绒作坊,专门售卖羊绒垫子和羊绒衣裤,实在是精美稀罕。我们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开开眼,见识一番。”
姓胡的男子也是帮腔,“是啊,老爷子,同为泰安县的乡亲,没有外乡人都知道羊绒衣裤的大名,我们自家人却没见过一眼的道理啊,是不是?”
老爷子猜测是昨日两个外乡的管事做成了买卖,露了口风。
虽然家里没有可以隐瞒羊绒生意,但到底也没张扬过,就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没想到,麻烦登门的如此之快。
他想了想就道,“二位兄弟来得不巧啊,昨日有南边来的客商把存货都订完了。下一批怕是要半个月之后才能编制出来,不如您二位等等,到时候再来?”
两个男子没想到会被拒绝的如此彻底,都冷了脸。
“老爷子,我们也不是要抢生意,只不过想开个眼界罢了。您如此防备,可是伤了我们同为泰安乡亲的情分了!”姓岳的嘴皮子要厉害一些,另一人差一些,但也跟着附和。
“是啊,老爷子。那南边来的客商把羊绒衣裤和垫子吹得是天上有地下无,恨不得尾巴翘天上了,结果我们同为泰安人却见都没见过,这就说不过去了。”
这个时候,居然又有马车到了院外,邰继祖皱眉引了两个陌生进来。
互相见礼寒暄,又是奔着羊绒垫子和羊绒衣裤来的。
而且这两人七拐八拐攀了半晌人情,居然还同闵管事相熟,就是和邰继业也一起喝过酒……
杨丽华不好进屋,在外边眼见势头不对,就寻个借口把老爷子请了出来。
邰继祖也是凑过来,犯愁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突然都奔咱家的羊绒衣裤来了,又不像要拿货的样子。”
“哼,能怎么回事,无非是眼红了,想看看咱家得了什么财路,打算找机会分一杯羹呢!”老爷子冷哼,然后吩咐儿子,“继业不在家,生意上的事,我们都不懂,容易吃亏。你进城去请闵管事来帮忙……”
话头儿正说了一半,邰三爷和闵管事就从外边进来了。
原来邰三爷在家里听说老兄弟院子门口被马车堵了,生怕有事,赶来看看什么情况。
闵管事也是在城里听到风声,赶来帮忙。
邰老爷子长松一口气,赶紧迎了上去,简单几句把事情说了一下。
闵管事安慰道,“大叔,咱家生意好,早晚要传出去。只不过这次比预料提早几日罢了!这么多人找来,咱家一直藏着掖着也不好。一会儿不如拿几对儿羊绒垫子应付一下,他们要订货就推到继业回来。”
“好,我也是这么打算的。”邰老爷子有了帮手,心里也有了底。
再次进屋,众人免不得又是一番寒暄。
闵家在城里是数一数二的门第,闵管事也有几分脸面,对上几个半大不小的商贩也是架势端得足足的,连说笑带敲打,不用片刻就让几个“不速之客”老实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