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掌柜的常说邰家人重情重义,我还没当回事,如今看看,这邰家确实与众不同。不说车里那只被精心照料的狗子,就是这马都好像成精了,一副生怕狗子重伤死掉的模样!”
也有人知道内情,给他们解释外加提醒儿。
“你们不知道,车里那只狗子和那匹大黑马是老爷子在牛马市一起带回来的,当时都是半死不活,硬是被邰家养到这么大。而且先前邰家的宝贝小孙女也被人贩子拐走一次,也是这只狗子跑遍全城,才在废弃院子的地窖找到的。
“就是咱家小少爷走丢,被找回那次!说起来都是这狗子的功劳!别说邰家人把这狗和大马当人一样伺候照顾,就是咱们小少爷也是一样宠着它们呢。
“咱家掌柜的这次在南边特意给这只狗找了一只金项圈,给大黑马找了一套好马鞍。
“咱们以后这段时日,怕是要住邰家村,对旁人失了礼数还没什么,可一定记着不要欺负了人家的狗子和马。”
众人听得是啧啧称奇,又连连点头。
“怪不得,这狗子受伤如此兴师动众,要是我家的狗这般灵性,我也把它当亲人看待。”
“就是啊,狗子如此聪明认主也是难得。”
“咱们掌柜把少爷放邰家,真是放对了!这样的人家对狗都这么好,对咱们小少爷更是尽心尽力。”
这般说着,车队慢慢走着,足足两个多时辰之后,才算见到了泰安县的影子。
而这会儿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隐约有了日头的光亮,整个县城都在陆续苏醒过来。
城门刚刚打开,揉着眼睛打哈欠的兵卒们也懒得检查进出百姓的担子和行李,毕竟除了白菜萝卜就是一点儿粗粮,没有什么好东西。
富贵人家没有这么着急,即便有事也要等日上三竿的暖和时候,才会出门。
但今日,他们的经验却出错了。
城门刚一打开,就一连跑出去两辆马车,还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闵家和伍家。
兵卒们忍不住议论纷纷,权当提神儿了。
“怎么回事,出什么大事了,这两家出来这么早?”
“不知道啊,瞧着很着急的样子。”
“我听说了几句,好像邰家的小子被拐子带走了,昨天闵家和伍家都在帮忙找呢。”
“什么?又丢孩子了!这些拐子可是缺德,怎么总跑咱们这边来偷孩子,这是当咱们泰安好欺负啊!”
“谁说不是呢,马上要入冬了,年前年后怕是这些缺德玩意儿更猖狂。”
“哎呀,你们别跑题了,瞧着意思,是不是邰家把孩子还找到了,否则闵家和伍家怎么都出来了!”
“赶紧的,谁闲着呢,凑过去瞧瞧。”
不只兵卒们好奇,老百姓们更是疑惑啊,难得大早晨的看见这么多人啊!
邰家村足足有七八辆车,三四十人迎过来,邰三爷裹着皮袄站在晨风里,冻的脸色青紫,却依旧把脖子抻的老长。
好不容易盼到车队的影子,所有人都开始欢呼起来,甩开两条腿直奔过去。
“永禄呢,永悦呢?臭小子们怎么样,伤到了吗?”邰三爷见到车队众人,劈头盖脸就问了起来。
邰老爷子直接推开门,吆喝道,“三哥别惦记,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