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点头,赶路时候,他已经细细盘算过了。
“此事六皇子出面和派人手是最好的,若是被发现,也能以庇护亲族为借口。我们戍边军却是万万不成,起码明面上不成,否则朝堂不知又要出什么乱子,搅合的边关不得安宁。”
说罢,他想起邰家,神色也是有些复杂,无奈笑道,“邰家这气运……随便认个亲就是当朝皇子,随便救个孩子,人家舅舅就和草原王子是过命交情。
“只能盼着这次他们依旧延续这份好运,平安归来,也福泽我们边关,结盟草原,共抗罗刹。六皇子要战功,要皇位,我只要大战起时,以最小战损庇护大魏百姓平安。”
“将军放心,若是先前末将还有几分担忧,但这一年的事桩桩件件,军中都向着好处发展,以后定然也会让将军如愿。”贺雄这么说可不是安慰将军,实在是他当真这么想的。
好似从找到邰家大叔开始,一切都越来越好了……
邰家村里,自从送走了商队,众人也忙了起来。
因为刚开始,只给伍家壮点一个花园就好,所以,村里费了一日功夫采了十车冰。
自然,村外的小河沟是不出大块冰的,要去泰安北边的江上。
邰家人忙忙碌碌,从城门进进出出,免不得就被闲人们发现了,于是议论随之而起。
“这些马车是谁家的,进进出出多少趟了?瞧着同守门的兵卒还很熟悉?”城门附近一个小茶馆里,茶客揣着手同熟人说个新鲜。
熟人探头看了一眼也是好奇,就喊了小伙计,打赏个三五文,小伙计就笑嘻嘻说开了。
“这是邰家的运冰车,听说是给伍举人家里造冰灯呢!大伙儿听说都高兴,去年可是把咱们县城妆点的热闹又漂亮,我们晚上回家路上都亮了很多,有点儿光亮好像处处都暖和很多啊!”
两个茶客也是笑起来,纷纷应道。
“是啊,我记得衙门前就有两个大狮子,雕的特别不错。”
“还有闵家的赏灯宴可是出了大风头,只是没想到今年准备的这么早,我还以为要到腊月才张罗呢。毕竟过了年的上元节才是赏灯的好时候!”
其余茶客听到,也是涌到门前看热闹。有人瞧着运冰的邰家村人裤腿子和鞋子都湿了,忍不住说句公道话。
“造冰灯这活儿也实在遭罪,一般人做不了。”
“是啊,邰家行事是有名的实诚,要家也不高,去年那些大户人家都很满意,今年怕是还要用邰家呢。”
“这可说不准!”有人也有不同意见,应的模棱两可,被问道跟前又不肯说实话了。
如此,邰家众人忙了三四日,伍家的花园里日日都是冰屑纷飞,城里也传的人尽皆知。
闵管事每日守着点心铺子,接触的客人多,听到的消息也多。
这一日晚上,他忙完了铺子里的琐事,就找到了后边的小院儿。
这些时日,干活儿的邰家众人若是一时错过了出城的时辰就会在此落脚儿。
旁人还罢了,永宁和永丰可是高兴坏了,因为往日只有他们,实在是冷清。如今族人们常来常往,院子可热闹多了。
碰巧,老爷子这一日也带着珠珠过来坐镇,见到闵管事过来就喊着他进屋喝茶。
不想闵管事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大叔,事情有些不妙啊,抢生意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