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华忍不住惦记,当初家里意外救了瑞阳,郑夫人送了特别丰厚的谢礼,就是如今她头上戴的簪子,都是郑夫人亲手选的。
她很是领情,也一万个心疼郑夫人的遭遇,同情郑家被灭门。
自然,她也盼着郑夫人的仇能沉冤昭雪,更盼着人渣受到应有的惩罚。
但这里毕竟是人渣的地盘,万一陈昭和陈瑞阳冒进,报仇不成,反倒把自己搭进去可就完了。
幸好,日落之前,这舅舅外甥两个终于回来了。
原来,陈昭同县令大人常玉一见如故,陈瑞阳更是同县令的儿子常适玩得好。
陈昭说了不少边关的形势,甚至是草原的新奇事,还有罗刹鬼子偷偷潜入边关祸害百姓。
常县令没少听说边关之事,但还是第一次遇到当事人,于是拉着陈昭吃了午饭,甚至还要留他们晚上再喝酒。
陈昭担心杨丽华和珠珠,这才拒绝了,最后约定后日寿宴过后再继续。
杨丽华总算放心了,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多余。
陈昭常年在外,走南闯北,论起交友的本事,只有他不想,哪有不成啊。
别说大魏人,就是草原三王子也是他的生死之交!
不说,陈昭等人如何,只说那日郑秉义扯了儿子跌跌撞撞回到官路,马车坏了,他宁可走到了县城,也没再进庄子去求援。
小胖子累的哭爹喊娘,后来还是奴仆轮流背着才让他闭了嘴巴。
进了县城,寻了住处,郑秉义第一件事就是把奴仆都派出去打探,打探那庄子的主人是谁,来自哪里,再三确认是不是自己先前的舅兄。
奴仆们也算得力,第二日中午就带了消息回来。
“老爷,我们装作货郎去昨天那个庄子转了一圈儿,已经打探清楚了。那个庄子的主家姓陈,听说是个大商贾,家底很是丰厚。不说这庄子里几百亩良田,就是在城里还有院子和商铺呢。这主家平日不常在这边,而是住在北地,如今因为边关战事才过来的。”
郑秉义眼底恼怒之色一闪,有些不高兴。
之前,北地的那个女人总说对他一片赤诚,为他什么都能做。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舅兄在他眼皮子底下置办了这么多产业,居然都没有告诉他!
这就是在防备他!
原本他还有些愧对那个女人,毕竟抛下她在这里又成了家,不该瞒着她,但她同样有所欺瞒,两厢也算扯平了。
他心里顿时觉得轻松很多,然后又问道,“可打听清楚这姓陈的,要在这里住多久,还有别的生意吗?”
奴仆们对视一眼,有些为难,他们想惊动对方打探消息,自然听到的都是皮毛,这些细节怎么可能问出来?
但其中一个奴仆有些小聪明,赶紧应道,“老爷,我们虽然没问出来这姓陈的要住多久,有没有生意,但是我们听说了一件别的事。”
“什么事?”郑秉义皱眉,不是特别满意。
奴仆凑上前,小声应道,“老爷,听说这庄子在姓陈的回来之前,一直是常家的管事在帮忙打理。”
常家?
郑秉义一时没反应过来,奴仆就提醒道,“是秀山这处的县令就是姓常。”
秀山县令!
郑秉义眼睛一亮,问道,“你是说,姓陈的同秀山县令相熟?”
奴仆干笑,不肯打包票。
“老爷,小人只打听到这么多,至于是常家的管事同姓陈的相熟,还是常县令同姓陈的相熟,小人真是不清楚。”